“我……。”禦天恒啞口無言,百口莫辯,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望向簡千凝。
簡千凝突然抬起頭來,望住王心鳳哽咽著說道:“媽,剛下公車的時候我看見伊夢兒了。”
“啊?”王心鳳愕然,失聲問道:“怎麼會這樣?她怎麼跑這裏來了?”
“不知道啊!估計是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裏了。”簡千凝這個子反而不哭了,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想著剛剛看到伊夢兒的情景,剛剛伊夢兒隻是呆呆地看著她,沒有叫她,也沒有喊醒容秀舒。是因為沒有反應過來麼?那現在呢?現在應該反應過來了吧?會不會拉著容秀舒追到這裏來?她能找得到這條村子,就一定能找到這裏的。
“伊夢兒是誰啊?”禦天恒來回打量著兩人,疑惑地問道。
“是……是千凝的一位朋友,又賤又惡毒的一個女人。”王心鳳沒好氣地給了他這個解釋,拉著簡千凝往屋裏走去。一入屋子,簡千凝便反手抓住王心鳳的手腕:“媽,我要搬家。”
“算了吧,千凝。”王心鳳抓著她的手,無耐地歎息一聲:“沒用的,既然伊夢兒已經知道禦天恒沒死了,你覺得她會這麼輕易讓他消失麼?禦家要真動真格找起一個人來,還會找不著啊?依我看,這次你是逃到天崖海角都沒有用了。”
“那怎麼辦?”簡千凝已經是六神無主了,隻能求助地望著王心鳳。
而王心鳳仍然是搖頭,歎息:“算了,聽天由命吧,禦天恒他就不該是你的,你想留也留不住。讓他回到禦家去吧,以後是死是活,那也是他自己的命運了。”
“除了這樣沒有別的辦法了麼?我不想他離開我。”
“我知道你不想,可是辦法你不是都已經想遍了麼?最後連這樣都能被人找回去,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好了,千凝,麵對現實吧,別再一味地傻下去了。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就應該要放他走,喜歡也不一定非要擁有的對不對?”
這個道理簡千凝也懂,可是她就是舍不得禦天恒,她已經愛上這裏的生活了。
簡千凝垂著頭,一隻手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低泣了一陣後,她突然想到什麼般,拉開房門衝了出去。在窗前往外張望了一翻,沒有看到那輛奔馳車子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千凝,你怕她會回來找你麻煩啊?”禦天恒見她這麼緊和,疑惑地問道,見她不語,隨即一笑道:“你別怕,這不是有我在麼?她不敢欺負你的。”
“媽咪,夢兒阿姨不凶的啦,夢兒阿姨很好的。”昕昕突然開口說道,她老早就認識伊夢兒了,和伊夢兒也有接觸過不少。哲哲也在一旁點頭附和:“對呀,媽咪不用怕的。”
“嗯……媽咪不怕,不怕……。”
“好了,千凝,把大門打開吧,該來的總會來。”王心鳳說著走到門邊,拉開大門。
奔馳車子啟動後,伊夢兒仍然愣愣地望著簡千凝和禦天恒消失的方向發呆。如果不是聽到禦天恒溫柔地喚‘千凝’,如果不是看到簡千凝急急地拉著禦天恒逃跑,她會以為自己看錯了。而事實證明,她是沒有看錯的,禦天恒果然沒有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車禍並沒有讓這一家四口死去?難道真的如她所料,一家四口躲起來生活了?剛剛禦天恒看到自己的時候,居然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好像完全不認識自己一樣,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一時間不得而解。
她按奈不住心底的興奮,好幾次想要推醒容秀舒,告訴她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可是最終都猶豫了,看著容秀舒沉睡的麵龐,她猶豫了。
等了許久,也不進有奔馳車子開進來,簡千凝卻是完全沒有鬆口氣的感覺,她知道伊夢兒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遲早都會過來找她要人的。
一直坐立不安到晚上,也沒有什麼動靜,簡千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至於看的什麼內容是一概不知。夜深了,窗外的風吹進來,慣入她的身體,冰涼難受,可她卻毫不自覺。
王心鳳拍著她的手催促道:“千凝,快進屋去睡吧,別想那麼多了,坐在這裏怪冷的。”
“媽,你說他會不會半夜派人過來要人啊?”簡千凝突然抬起頭來,盯著王心鳳問。
“不會的啦,也許伊夢兒並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壞呢?如果要來,早就來了,還用得著趕天黑,禦家是什麼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還用分什麼黑天白天才來要人?”
簡千凝幽幽地站起身子,起身往臥房走去,禦天恒正窩在被窩裏看書,看到她進來,對她微笑道:“看完電視了?快點過來睡覺,我都給你暖好被窩了。”
簡千凝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被窩確實很暖,暖的還有他的體溫。他一邊用手搓著她的身體,一邊嗔怪道:“看你,這麼冷的天還看電視,身體都冷得像冰棒了。”
簡千凝不發一語,隻是使勁地往他的懷裏鑽了鑽,手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仿佛怕他會突然離開一般。禦天恒也擁著她,吻著她的發絲微笑:“怎麼了?自從看到那個什麼伊夢兒的,就一直魂不守舍的,那個女人對你有那麼大的影響力麼?”
簡千凝還是不說話,禦天理為了討她歡心,怒力地想了想後繼續開口道:“對了,後天就是過年了,我們全家一起出去玩怎麼樣?嗯,去哪裏好呢?要不我們去看冰雕?”
“歡歡,那個女人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她絕對是有那麼大的影響力的。”她說。
“什麼影響力?”禦天恒將她稍稍往外推了一點,低頭打量著她凝重的小臉,她終於願意告訴他今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已經著急了一天了。
“她……。”簡千凝不知道該如何跟他開口說這件事情,想了想後改口問道:“歡歡,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們一起在孤兒院的生活麼?她就是搶走我項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