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又是一笑,簡千凝微訝,不明白她究竟謝自己什麼,為什麼會突然祝自己幸福。她扶住伊夢兒的手關切地問道:“夢兒,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沒事,我隻是有點兒暈,回去躺會就好了。”她說完,衝大夥擺擺手,轉身往花園裏麵走去。雖然她一直說自己沒事,但微顯不穩的腳步,還是讓人看得出來她醉了。

“夢兒今晚有些怪怪的。”惠香坐直身子,說完這句就睡了過去,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簡千凝回頭愣愣地望著她。原來惠香也覺得伊夢兒怪異,原來不是她多想了!

又將惠香送回去後,禦天恒才開著車子往禦家大宅趕,回到禦宅已經淩晨兩點了。禦天恒先進去洗澡,洗完澡就睡了,他太困了,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簡千凝洗澡,洗頭,然後去客房吹幹頭發才回到臥房。回來後看到禦天恒似乎又在做惡夢了,額頭上滲著細密的冷汗,表情痛苦,修長的十指緊緊地攥成拳頭。

他已經有好些時間沒有作惡夢了,怎麼今晚又作了呢?簡千凝慌忙走上去,俯身,一邊用幹毛巾拭擦著他額角的汗水,一邊急急地呼喚:“天恒,天恒你醒醒……。”

他做惡夢的時候,總是這樣痛苦得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那種感覺簡千凝雖然不熟悉,但也曾試過那麼一兩回,確實痛苦難受……。

“天恒!!”簡千凝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推著他的手臂,一聲聲地喚著他的名字。

終於,禦天恒清醒過來了。他驀地睜開雙眼,看到的是簡千凝那張關切的小臉,那張和夢裏有些相似的臉……。他突然有些心驚了,就在剛剛的夢裏,他終於看清了小女孩的臉,那是一張陌生的,卻又讓他感覺有些眼熟的臉,他一直想不起來為什麼眼熟,自己在哪裏見過。直到睜開雙眼,看到簡千凝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

禦天恒突然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抱入懷中。而原來是彎腰俯視他的簡千凝被他這麼一抱,重重地跌在他的身上,‘砰’的一聲,他居然也沒喊疼。

“天恒,你怎麼了?”簡千凝被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一時又驚又愕,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不會抱她,也不會露出這種動容的神情,今天的他到底怎麼了?

“剛剛我好像夢到你了,可又不像你,那女孩比你活潑,比你開朗自信……。”

那女孩不是她,簡千凝在心裏苦笑,她早就不活潑不開朗了。但她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用纖細的手指撫摸著他的額頭,柔聲安撫道:“天恒,心裏有所想,夢裏才會有所見,也許是因為我就睡在你的身邊,所以你才會把別人當成是我的。”

禦天恒躁動的心慚慚地平靜下來,可他依舊抱著她,每一個呼吸都拂在她的耳際。他幽幽地歎了口氣,也許是這樣的,她說得沒錯,因為以前他從來都沒有夢見過她。

最近他的工作一忙,也不再對她反感了,和外麵的女人反而疏遠了距離。夜夜抱著她入睡,睡得心安祥和,作惡夢的機會也跟著少了,直到今天……。

剛剛在大劇院裏再次看到伊夢兒的項鏈,他一晚上都覺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沒想到一睡著就開始做惡夢。夢裏,亂七八糟的場麵鬆散而莫名,完全沒有劇情的亂!

禦天恒微微閉上眼,終於再次睡著了,雙臂緊緊地摟著她進入夢鄉。

聽到他的呼吸勻稱後,簡千凝這才敢動彈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從他的身上爬起。替他拉好被子後,坐在床沿上看著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惡夢總糾纏著他?

自她嫁給他的那一刻起,惡夢就已經在跟隨他了,一直到現在。每次折騰他的時候,她都隻能在一旁幹著急,看著他如受煉獄之苦,卻又什麼都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