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琴和伊夢兒走了,安少也駕車離去,簡千凝帶著昕昕回屋時,看到昕昕那位主治醫生的助理吳助理從一輛車子上麵走下來。簡千凝微微一怔,吳助理首當開口:“少夫人好。”
“嗯,你好,請問你是來找天恒的麼?”簡千凝攥著昕昕手腕的纖指一緊,不知為何,每次看到他來,她的心裏都會有一種很沉重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擔心昕昕。
“是的,請問恒少在什麼地方?”
“他在書房,我帶你上去。”簡千凝放開昕昕的手,低頭衝她道:“昕昕,你自己玩,媽咪帶這位先生上去找爸爸,晚點再去看你好不好?”
“好啊,媽咪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昕昕懂事地點點頭,吳助理看了昕昕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跟著簡千凝往二樓的書房走去。
簡千凝帶著吳助理穿過大廳,上了旋梯,穿過一要走廊才到了禦天恒的書房。敲門走進去的時候,禦天恒正在資料架前翻找著什麼東西,她立在門邊:“天恒,吳助理來了。”
禦天恒轉過身來,用下頜指了一記沙發的方向:“吳助理坐吧,千凝,你出去。”
簡千凝接觸到他趕人的目光,但她並沒有離開,而是走到飲水機旁給吳助理倒了杯溫水,放在桌麵上,然後對禦天恒道:“吳助理是來談昕昕手術的吧,我是昕昕的媽咪,還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麼?吳助理你隻管說吧。”說著轉向吳助理。
吳助理有些為難地望向禦天恒,得到他的允許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恒少,少夫人,昕昕的栓查報告上顯示血樣不適合馬上手術,最好先調養一段時間才做。”
“昕昕的血樣有什麼問題?”簡千凝焦急地問道。禦天恒的眉頭也微微一緊,訝然地望著吳助理。而吳助理隻是搖搖頭,慌忙安撫道:“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血樣檢測顯示比一般人要特殊點,所以歐陽先生建義等她再長大一點再進行手術。”
吳助理的話裏有所保留,隻顧著擔憂的禦天恒和簡千凝都沒有發覺到,書房內一時陷入無聲的沉默中。好一陣禦天恒才道:“好吧,那就等過段時間再說。”
“嗯,好,詳細情況等我回去研究清楚再跟恒少和夫人說。”吳助理從沙發上站起,簡千凝雖有疑問,但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隻好起身送他下樓。
吳助理抬起腳步要走,禦天恒突然叫住他,道:“吳助理,你先等一下,你還沒有告訴我張總那邊的合同簽了沒有,城西別墅什麼時候可以動工?”
“噢,對不起,我一下子忘記了。”吳助理走了進去,簡千凝立在門邊,然後離去。明知道禦天恒有意想支走自己,她卻不得不走,畢竟人家都已經扯到工作上去了。
“合同已經簽了,下個月就可以動工。”吳助理恭敬地說。
禦天恒端起桌麵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身子深深地陷入沙發裏頭望著他:“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昕昕到底是什麼問題?她的血樣跟手術有什麼關係?”
“這個……。”吳助理一怵,隨即乖乖地回答道:“歐陽先生說了,隻是血小板過低,可能是年紀還小的原因。恒少放心吧,昕昕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希望真的如此。”禦天恒輕輕地搖晃杯子,然後將杯裏的溫水一口飲盡。隨即笑笑:“既然昕昕的手術要往後推,那就我先做吧,你去跟程醫生說一下。”
“恒少……。”吳助理憂心地低喚,第無數次不怕死地勸道:“您真的確定要做手術了?不再考慮考慮?要不您還是再考慮幾天吧……。”
“不必了,你隻管幫我去跟程醫生聯係就好。”這種勸阻禦天恒已經聽多了,一早就厭煩了,程醫生總是在他麵前耳提麵命,吳助理也三天兩頭地勸他不要做手術。
吳助理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無益,禦天恒決定的事情一向來都不是別人可以左右的。他隻好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身走出去了。
書房內瞬間安靜下來,禦天恒幽幽地將身體靠入椅背,其實他自己又何嚐不擔心,可是擔心又有什麼用呢?與其日日被惡夢折磨,還不如冒一次險,也許險鏡過後就是光明了。
自從上次半夜到過海邊別墅後,簡千凝就沒有再到過了,一方麵是因為腿上的傷,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太忙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在等著她。
今天再到海邊別墅,她沒有向任何人說起,其實也沒有說的對象,禦天恒一天到晚忙著工作,也懶得理她去哪裏,或者在幹什麼。而且自晚宴過後,彼此說話的機會就更少了。
“少夫人,您來啦?”一位小女傭看到簡千凝走進來,微笑著迎上來說:“夫人在二樓臥房看電視,要不要幫您去打聲招呼。”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吧。”簡千凝回她禮貌的微笑,邁步往二樓容秀舒的臥房走。
海邊別墅除了幾位服侍容秀舒的女傭和看護,還有兩位保全人員,這個時候都各忙各的去了。簡千凝一路走到樓上,也沒能看到第二個人影,反而在走到容秀舒門前時,聽到裏麵傳來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城西別墅下個月就要開工了,夫人還等不了一個月麼?到時一定會讓禦安嚐到失敗滋味的,夫人安心再等一個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