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千凝的身子被他強行摁在床上,她沒有掙紮,而是麵無表情地迎視著他:“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你覺得我脾氣慚漲的?沒有幫你蓋被子?還是沒有叫你到床上來睡?你已經是大人了,這些事情不需要別人來為你做了吧?”

禦天恒被她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她說得也沒錯,這些事情本該他自己做的。隻是之前她一直都很體貼入微,直差沒把她當成皇太子一般伺候了。今天突然這樣冷淡,是人都知道她有情緒,她自己不承認,別人也拿她沒辦法。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禦天恒一把將她從床上拽起,用一隻手掐住她的下頜:“你公然和禦安親親我我,公然和他一起退場,又到海邊玩到這麼晚才回來,你還有臉向我擺臉色?我不懲罰你,就想著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我和安少至少肉體上是清白的,而你呢?你和那些女人除了上床還有別的事情做麼?柳秘書已經懷孕了,那麼接下來還有多少人會突然懷孕,突然跑來向我打聽孕期期間的注意事項?你故意讓我難堪,就不準我提前退場麼?”

“我沒有故意讓你難堪!”禦天恒的眉頭皺了下來,他不知道柳秘書會去宴會現場,會故意找簡千凝說這些嘲諷的話。他沒必要向她解釋的,可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向她解釋了。

而他的解釋卻換來簡千凝更加激動的辯駁:“沒有嗎?那你是不是也想說柳秘書肚子裏的種不是你的?禦天恒,你一向來都是不屑於對我說謊的,怎麼今天反而不敢承認了?”

沒錯,以前他確實不屑於衝她說謊,甚至當著她的麵跟那些女人親親我我,因為他覺得那是他的自由,她的根本沒有資格有意見,所以沒有必要對她隱瞞。

可今天不一樣,他承認自己跟那個成達千金跳舞是為了報複她,但柳秘書確實不是他故意安排的,沒有做過的事情要他怎麼承認?

“柳秘書的事情是個意外,再說那孩子也未必是我的,得等孩子出生後才知道!”

“意外!?你就不怕這種意外會接二連三地發生嗎?如果不是你和人家私混得太多,人家會指名道姓地要你負責?”簡千凝終於控製不住地暴發了,終於將自己的在意暴露出來了,沒錯,她就是在意,就是在給他擺臉色!

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合法妻子,在人家挺著肚子找上門來的時候,要她怎麼能做到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她不是那麼沒有個性的人啊!

禦天恒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這樣指責過,心裏壓抑著的怒火越燒越旺,可他卻不能像以前一樣狠狠地給她一把掌,或者將她踩在地下打罵,他已經慢慢地對她下不了手了……。

他的雙手緊緊地掐著她的雙肩,緊到生疼,疼到她流汗。他不僅掐她死緊,還狠力地搖晃著她,瞪著她低吼:“簡千凝!你別不知好歹,我已經向外界公布你的身份了,也帶你出席宴會了,這些多少女人想都想不到的際遇,我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寧願你永遠都不要帶我去!”簡千凝奮力地掙開他的手,失聲低吼道:“我不需要你向外界公布我的身份,我什麼都不需要!這些你都給那些有需要的女人吧!”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的瘋子!”禦天恒氣結,往後退了一步,抽身離開。

和往常一樣,簡千凝又在臥房安靜不到片刻之時聽到車子啟動引擎的聲音,然後是聲音越來越小,一室的寂靜瞬間籠罩了她全身,那是一陣刺骨的冰冷……。

挫敗跌回床上,簡千凝將冰冷的身子一點點地縮回被窩內,一點點地……越縮越小。

剛剛她確實太衝動了,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會滿足於現狀的。他已經在改變了,可她卻仍然覺得不夠,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能費這麼多口舌在這裏跟自己解釋,就已經是一種改變了不是麼?為何她的心卻還是那樣壓抑得難受?

也許是因為一顆心淪陷得太快了,所以才會變得貪婪,變得永遠都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