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會在意她的感受,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糜燦的私生活向他道歉。這一次她仍然是不指望的,她隻是淡淡地笑,笑著問道:“昕昕的B超結果拿到了麼?”

禦天恒也在看著她,她的平靜反而將他刺激到了,她的不在乎代表著什麼?她不在乎他?也是嗬,她的心一直都在安少的身上,又怎麼會在乎他是否和別的女人有染呢?

“拿到了。”他說。她冷靜,他比她更冷靜!

現場反而隻有昕昕一個人不平靜,她兩隻小小的拳頭攥得死緊,咬著牙,瞪著眼,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時候尖叫著撲到柳秘書的身上。一邊推打她一邊氣憤地罵:“不冷你勾引我爸爸!爸爸是媽咪的!誰也不可以搶走爸爸……!”

“啊……!”柳秘書被撞得後退一步,慌亂中抓住樓梯的扶手,心急的她本能地用手去護自己的肚子,一邊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個沒教養的醜八怪!你找死嗎?”

“昕昕!”簡千凝一驚,慌忙衝上去拉住昕昕的手臂,將她拽回自己的懷裏心疼地安撫道:“昕昕別激動,爸爸不會走,誰也搶不走昕昕的爸爸,昕昕乖……。”

柳秘書脫了身,一邊氣急敗壞地往樓下走,一邊拋下一句:“死孩子,神經病!”罵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仿佛怕別人把她肚子裏的‘皇太子’打掉了。

“媽咪,那個阿姨那麼壞,你怎麼不打她啊!”昕昕不滿,仍然用恨恨的目光瞪著柳秘書消失的方向。躍然她還很小,大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什麼都不懂,可隱隱間還是能感覺到柳秘書是要跟簡千凝搶禦天恒,她擔心了,所以她衝動了。

“她不是壞,她也很可憐。”簡千凝笑笑地安慰道,隨即牽著她的手:“好了,別再說這些了,我們該去看做別的項目了,做完咱們早點回家好不好?”

昕昕點點頭,看了禦天恒一眼後,和簡千凝一起離開樓梯間。

禦天恒站在原地,看著簡千凝掀長瘦削的身影慚慚地走遠,心裏什麼味道都有,各種味道攪和在一起,壓得他心髒都快爆炸了,那是真正的難受!

自從被惡夢纏身以來,禦天恒就經常會到這間私人醫院來,不大的辦公室裏,禦天恒懶懶地窩在皮沙發上,眸眼微垂,似乎在思量著什麼東西。

“恒少,腦部手術可不是隨便可以做的,特別是像您這種……危險性會很高,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程醫生一臉真誠地勸慰道。

禦天恒沉默了一陣,突然掀起眉眼,定定地注視著他,道:“不用考慮了,你給我安排時間。”他說得一臉堅決,說完頓了一頓,繼續開口:“盡量把手術安排在兩個月後,我想等我女兒手術成功後再做,那樣我就不會有心理壓力了。”

“恒少,即便是您的女兒手術成功了,您也不能就覺得沒有心理壓力啊,您還要撫養她成人,您有家人有事業,怎麼可以讓自己去冒這個險呢?”醫生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阻。

程醫生知道禦家有錢,禦天恒的錢好賺,可是這種良心錢他還是不忍心去賺的。畢竟開顱手術太危險了,特別是像他這種為了恢複記憶而開的,就更危險了。

可是禦天恒卻堅持,一臉堅決地說:“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你隻管安排手術就行。”與其一年到頭被惡夢糾纏,還不如冒一次險,讓自己一次來個痛快!

他也知道這個手術的危險性很高,可是為了擺脫痛苦,為了找回已經失去的記憶,他願意。他仍然是堅信當初自己的失憶是禦老爺和容秀舒故意製造的,既然他們能讓他失憶,他覺得自己就一定也能把已經失去的記憶找回來,他必須這麼做!

醫生見他這麼堅決,如是不再開口說話了,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默默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