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千凝當天就跟醫院請了兩個月的假,而醫院連過問一句都沒有,筆杆一揮就將假條批準了。自從安少事件後,即便是院長也對她客氣三分,人事部就更不會對她有任何意見了。
惠香拉著她從上到下一翻打量後,笑眯眯地問道:“千凝,你幹嘛請兩個月這麼久啊?不會是有了吧?”說話間還笑嘻嘻地用手去摸她的小腹。
簡千凝被她癢得咯咯直笑,一邊轉身回避著一邊奮力將她的小魔爪一把推開,道:“說什麼呢,要是有了也不是請兩個月啊,是請九個月好吧?”
“那可不一定,一般孕期前三個月都是最痛苦的嘛,請兩個月也正常啊,大家說是不是?”惠香坐回位子上,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旁邊的一幹同事跟著咯咯地笑了起來,坐在最角落的王琪冷哼一聲,涼涼地嘲諷道:“懷孕?人家都還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動呢,哪來的種子給她懷?”
休息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簡千凝的笑容凝在唇邊,扭頭望向她。惠香搶在她的前麵開口憤憤道:“王琪,你這人嘴巴怎麼這麼毒啊?千凝有說過她的老公是誰,今天多少歲麼?你怎麼知道人家晚上能不能做得動?真是奇怪了?”
她確實替簡千凝不值,明明就很帥很帥的老公,偏被人家傳成是一個快斷氣的老家夥。
“這還用問麼?如果是什麼好人家,我們的簡小姐還不早就把人領這裏來了?”王琪繼續用不屑的口吻說道。她忌妒簡千凝可以被安少這樣強吻,被安少稱為最愛的女人,這種忌妒使得她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了,每天都是這樣赤裸裸的嘲諷。
而簡千凝也早就習慣她的隨口亂吠了,這次也一樣不在意地笑笑,道:“你愛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不過希望你能適可而止,別這麼沒完沒了的攻擊別人。”
她現在是處於有口難辯的境地,王琪會這麼認為也是正常的,換成是醫院別的女孩子。男朋友或者老公稍微好一點的,都喜歡將他們往醫院帶,借此享受同事們羨慕的目光。女孩子都虛榮的,不管是誰都會有這種心理!
可她和禦天恒之間的關係太微妙了,而且禦天恒從來不會向外界公布她的真麵目,更不會來接送她上班,所以醫院裏的同事都沒有見過她的老公,她也根本解釋不清。
“不服氣的話,大不了就叫安少把我炒了唄。”王琪大言不慚:“反正你和安少關係‘好’得沒話說,不過說到安少……你老公也挺大方的呢,居然對你們的關係一點都不在意。”
“你是巴不得我跟我老公天天吵翻天麼?”簡千凝嘲弄地看著她,十分不解:“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就那麼不盼著別人好?以前在村裏的時候你處處針對我,現在到這裏來了,還是這樣,你不覺得這麼做很無聊,很沒有意思麼?”
“誰叫我們這麼有緣份呢?!”王琪笑著聳聳肩,一臉無辜狀。
“夠了,千凝,我們走吧,省得汙了耳朵。”惠香將簡千凝從椅子上拉起,一起往醫院門口走去,完全不理會身後那幫麵麵相視,表麵上和善,私底下對簡千凝鄙夷不已的人。
兩人一起走出醫院,惠香家就在離醫院不遠的地方,地鐵才幾個站就能到。在地鐵上,她注視著簡千凝關切道:“千凝,那個恒少最近這段時間對你好點了麼?”
簡千凝笑笑,點頭:“好多了。”她沒有說謊,確實是好多了,至少現在他願意跟自己說話了,哪怕隻是少少的幾句。至少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總是用殘忍的方式要她,傷害她。
她想起昨天晚上禦天恒抱著自己柔聲安慰的樣子,心裏禁不住地劃過一絲暖意,這樣的他,難道不是一種轉變麼?不是一種進步麼?對於這樁錯嫁的婚姻,她越來越有信心了。
可是惠香卻並不相信她說的,臉上有些憤憤道:“千凝,你不用騙我了,那個禦天恒根本就是色魔一個,前天晚上我還在月光酒吧看到他和一位暴露狂美女摟在一起喝酒。”
和暴露狂美女摟著喝酒算什麼?人家在辦公室裏還敢跟女秘書摟摟抱抱呢,簡千凝在心裏苦笑。搖搖頭道:“現在的男人不都這樣麼?特別是這種有錢的職場男人,每天都泡在美酒跟女人堆裏,想要他淨身,每天乖乖回家是不可能的,我不在乎。”
惠香睨著她,不信任地問:“你是真不在乎麼?我看未必吧?”
如果不在乎,她當年怎麼會跟安少分手?她知道簡千凝一向來是最在乎忠誠的,可是在恒少的麵前,她卻隻能將自己的在乎深深地埋藏起來,做不真實的自己。
簡千凝沒料到她這麼容易就將自己看穿了,心裏有些無語,最懂她的一直是惠香,想騙她實在是太難了。這一刻,她隻能選擇沉默,以沉默來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