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千凝做好紅豆粥,已經是五點鍾了,禦天恒堅稱要去學校接哲哲和昕昕下課,不願意試她煮的紅豆粥。看了看時間,容秀舒也不為難他了。
簡千凝洗幹淨手,從餐廳裏麵追出來,兩眼巴巴地望著他道:“天恒,你現在就要過去嗎?我和你一起去接哲哲和昕昕下課好不好?”
以前都是禦天恒一個人去接他們放學的,因為他從不帶她去,而簡千凝自己沒有車。所以就沒去過了,這一次她主動開了口,而且是當著容秀舒的麵,禦天恒也找不到拒絕的借口,隻好點了一下頭,摔先拉開車門鑽進車廂內。
簡千凝欣喜不已,和容秀舒道別後繞到車子的另一邊,鑽進副駕駛室的位子。
車大緩緩地駛出海別別墅,行走在美麗的濱海大道上,坐在禦天恒的身邊,簡千凝不時地用眼角餘光看他。想起容秀舒剛剛說過的話,心下想著不知道禦天恒是否知道母親的心意呢?如果讓他知道母親找人給他生兒子,不知道他會有何感想!
他那麼孝順自己的母親,應該不會有任何指責和不滿吧?
一路上,簡千凝就在想這些事情想了一路,臉上不時地變換著各種表情,偶爾才看她一眼的禦天恒唇角一翹,習慣性地衝她露出嘲弄的表情,彼此沉默了一路!
一路驅車趕到學校,學校已經開始放學了,小朋友們正興高采烈地往外走,換成是往日,哲哲和昕昕必定會在這個時候相繼興奮地衝出來。可今天,很反常地沒有看到哲哲的身影,也沒有看到昕昕,一切都顯得很反常。
禦天恒正在疑惑間,哲哲突然哇哇大哭地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嚷嚷著:“爸爸,我不要跟醜八怪一起上學,我不要在這個學校上學,嗚嗚……。”
“哲哲,你怎麼了?簡千凝心疼地迎上去,哲哲卻往旁邊一偏,越過她往禦天恒的懷裏趴去。禦天恒摟住他,打量著一臉淚水,臉上還帶著傷的哲哲,眉頭微微皺起。
“哲哲,你又跟別人打架了?”禦天恒托起他的小臉,見他漂亮的麵頰有被鉛筆劃傷的痕跡。心裏即心疼又氣憤,哲哲在學校是霸道出了名的,打架根本不是什麼稀罕事,而他罵也罵過了,教也教過了,打架事件卻總在他的身上發生。
“他笑我有個醜八怪妹妹,還說我是沒有媽媽的野孩子,所以我才打他的!”哲哲一臉委屈巴巴地控訴,而他的身後,昕昕正一臉慚愧地站在門邊。
這種嘲笑,不管是禦天恒還是簡千凝,都是經曆過無數遍的,兩人的心裏同時劃過一絲疼痛。禦天恒心裏的怒火,也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了。
這個時候,一位貴婦突然從教室裏麵走出來,手裏拉著一位臉上掛彩比哲哲更嚴重的小男孩,一邊往這邊趕一邊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小破孩子,怎麼下手那麼黑,看把我兒子傷的,就算是沒有父母教養的野孩子,下手也不能這麼黑吧?”
班級老師彎著腰,一個勁地賠禮道歉:“對不起,程夫人,都怪我一時沒看好,也沒想到他們會打架,真的很對不起,孩子的醫藥費我們會賠償的。”
“誰要你的醫藥費?誰缺你這點小錢了?”程夫人罵完,轉向禦天恒和簡千凝,將兒子往倆人麵前一推,指著他額頭上被撞出的大血印罵道:“禦哲是你們家的吧?你們是從狼窩裏撿出來的孩子麼?居然拿磚塊砸別人的頭,有沒有一點教養的……!?”
簡千凝歉疚地衝她鞠了一躬,臉上滿滿的欠意:“這位……夫人,對不起,打架確實不對,還是快點送孩子去醫院再說吧,再不早點過去怕傷口會感染。”
“你們一句道歉就想算了嗎?哪有那麼便宜的事?”程夫人氣憤地嚷道,兩眼淚汪汪的哲哲看到程夫人這種架式,被嚇得滿麵驚恐地往禦天恒的身後躲去。
“程夫人……。”簡千凝正糾結著說些什麼好,禦天恒卻在這個時候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不然你想怎樣?”他這短短的一句話是衝著程夫人說的,簡千凝和程夫人都愣了。
程夫人更是沒想到禦天恒臉上不但沒有歉意,還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雖然他的表情很可怕,可她不得不壯著膽子,裝出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迎視他。
“天恒……。”簡千凝走到禦天恒身邊,用手悄悄在他的衣角處扯了扯以示提醒。是哲哲先打人的,打人就是不對,她覺得哲哲理應向人家道歉。
可禦天恒卻並不理會她,繼續用他那冷漠的表情注視著程太太,道:“這位太太,你一口一個野種,一口一個沒教養,這就是你教育孩子的方式麼?你教自己的兒子罵別人野種,就不怕真正的野種反擊?如果我是禦哲,你這位沒教養的寶貝兒子早走不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