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將腦袋舒服的放在司畫的那對修長而又結實的大腿上之後,便將右手伸給了司琴,任其施為。隻是他剛剛用混不在乎的語氣將那句話撂下之後,卻又牙關一緊,幾乎要將滿嘴的牙齒都給咬碎了一般。
十指連心,並非是老人隨意說著玩的。人手掌上的神經可要比其他部位的神經要敏銳得多。因此盡管蘇羽已經習慣了這種活生生從他手掌上揭下一層血肉的痛感,但是每當司琴動手去撕的時候,他依然會為那股一閃而逝的痛感而渾身顫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司琴,再快點啊!少爺一會還有事呢。”
蘇羽將腦袋略略抬高一點,看了看自己的那個整隻手掌上麵都呈現一種腫脹的膿紅色,一看就知道它已經被少了個七八分熟的右手,略微有些不耐的說道。
“好的,少爺,馬……!”
司琴的話方才說到一半,她的那一對輕輕握住蘇羽的手掌的白嫩的柔荑卻是狠命的一用力,將一大塊皮肉給整齊的拽了下去,方才將剩下兩個字吐了出來。
“好了!”
盡管司琴想辦法將蘇羽的注意力轉到了別處,但在那股劇痛下,蘇羽又打了個寒噤,額頭上布滿了米粒大小的汗珠,不住的順著自家的下巴往下流。
“哎,這勞什子功夫,可真是夠勁啊!自從練了這功夫之後,我都快成蛇了,每隔幾天就要蛻一次皮。”
蘇羽知道這一次的“苦難”已經度過去了,便身體一鬆,將腦袋軟乎乎地枕到司畫的大腿上,自嘲似的說道。
在過去的一個月裏,蘇羽幾乎每天都要在那個火道裏麵走上十幾遭,讓那些炙熱的炭火烤炙著自己的雙手,以此來修煉那門找死一般地“炎殺拳”。在那些木炭所帶來的高溫的反複炙烤下,蘇羽的手掌反複受傷,使得他的手掌上的一大層皮肉都因此而枯死,碳化,變成了死肉。
如果隻有一點死皮死肉,其實並不會妨礙什麼,反而會對蘇羽的手掌起到一點保護作用。但若是那層死皮太硬太厚,那它不僅就會妨礙到新肉的成長,以及手掌對於藥力的吸收了,那就必須得今早除去了。
火焰灼燒的痛感,那是一種滋味。生生從手上撕下一塊皮肉的痛苦,卻又是另一種滋味。相比於前一種滋味,蘇羽其實更加懼怕後一種,尤其在他親眼看到自己的一層血肉從自己的手掌上揭下來的時候。
但是這種痛苦,卻又是必須承受的。在最初的幾天,蘇羽的手掌每日都會被炭火烤個七八分熟,使得每日都要享受一遭。也就是隨著蘇羽的修為漸深,在炎殺拳上的造詣已經有了幾分火候,逐漸地適應了那些焦炭上傳遞的熱力,血肉枯死的頻率方才慢了一些,讓他每隔三五日才會享受到這種“待遇”。
所幸的是,盡管蘇羽的這一對雙手依然飽受蹂躪,但是因為那些昂貴藥液的效果,使得他的手上並沒有因此而留下疤痕,依舊鮮嫩如故。唯一的變化,隻是讓他的這一雙手的顏色由正常的肉色變成了充滿玉石質感的骨白色而已。
不過,蘇羽身上變化最大的地方,卻並不是他的雙手,而是他的錢袋。
“果然是窮文富武,古人誠不欺我也!不過一個月功夫,我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陳伯,不能將這些開支縮減一番嗎?”
蘇羽看著自家賬簿上的那一排血淋淋的赤字之後,忍不住開口歎息道。
一月功夫,僅僅是一個月的功夫,蘇家便花掉了一萬六千兩的白銀。除了讓陳成棟去辦置那間名為“天然居”的綜合性酒樓所花費的三千兩白銀,以及平日的開銷以外。這些錢的一大半都花在蘇羽平日裏所用的藥材上麵了。
“眾仁堂”的藥材好歸好,的確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但價格卻一點也不便宜。不過隻用了三十份中藥,便將蘇羽當上“司倉參軍事”時所收的份子錢全部給賠進去了,以至於讓一項不一錢財為意的蘇羽也感到有些肉疼。
“少爺,這可不行啊!若非有這些昂貴藥材滋養,你的手怕是會因此而廢了。哪怕砸鍋賣鐵,這些藥湯也不能停啊。”
陳伯盡管更加地為此而感到肉疼,但他卻明白好錢就應該花到刀刃上的道理,無奈而又堅持的說道。
“算了,陳伯,我隻是抱怨抱怨罷了。若真是斷了湯藥,我怕是一日都熬不住。家裏的開銷既然沒法子節流,也就隻能開源了。陳伯,成棟準備的怎麼樣了?天然居是否能夠開業了?”蘇羽用大拇指揉了揉太陽穴,頭疼的說道。
陳伯略略思索了一下,說道:“按照成棟的說法,似乎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唯一的問題,隻是差在女人上麵。”
“女人啊?的確也是一個問題,我給他的那點錢,恐怕也就隻能在牙人那裏買到三五個既年輕漂亮,素質又奇高的女奴。算了,且先這樣湊合吧。三日之內,天然居必須開業!”蘇羽慎重的思索了一番之後,拍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