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之人,一擊未果,心中大驚,全身裹在黑布之中的身影,快速掠進城內。
荊天目光凜然,看著偷襲之人消失在視野之中,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看來這段時間下的工夫沒有白費。
瘦猴子嚇得倒在地上,荊天沒有理會,緩緩走進入西域東城。
瘦猴子果然沒有騙他,還未真正邁入城中,沙土飛揚的街道兩旁已然擠滿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亂得不像是一座城池,更像是個難民窟。
其中除了衣衫襤褸的難民之外,自然也有一些心懷不軌之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身影。
他並未在意別人的目光,前方卻傳來喧鬧的聲音,兩個中年人因為手中一塊薄薄的麵餅打了起來,爭吵扭打之下,薄薄的粗糧掉在了黃沙之中。
周圍之人眼光熾熱,蜂擁而上,他歎了口氣,看著那塊沾滿塵土的麵餅在眾人的爭搶下,早已不見蹤跡。
他目光出神,沒想到的是,這裏的一口食物已經稀缺到如此地步了。
盡量保持平靜的心情,走出難民窟時,一個巨大的坑洞映入眼簾,遠遠就能聞到傳來的惡臭,一群人將一個老人丟了進去後轉身離去,走近一望,坑洞之中全是半掩在沙土之中的屍體。
荊天眼目充血,那可是個活人,身形一躍而下,雙手托起老人虛弱的身體,重新回到地麵。
老人幾番顛簸的身體,險些就要一口氣岔過去,他手心一股靈力湧現,緩緩為老人護住心脈,卻依然無濟於事,隻留下最後的一口氣。
“小.......小,夥子,我活不了,我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他們這麼做,是對的。”老人嘴中呢喃著,布滿幹巴巴皺紋的眼角跳動了兩下。
“謝......謝,我......”
老人雙手漸漸無力的癱倒在地麵之上,再無氣息。他不忍的撇過臉去,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將老人的眼睛閉上後起身,望了老人最後一眼,心中卻是波濤洶湧,遲遲難以平靜。
穿過難民的區域,這裏異常的空曠,隻不過隨著一群人的出現,那群人腳下,一個隻有七八歲大小的孩子正倒在血泊之中,荊天皺了皺眉,他感覺到自己的到來,似乎不太受歡迎。
這些人出現後,身後那些虎視眈眈跟著自己的人,沒有過多停留,身影果斷散去。
一個足足比他高出兩個頭來的男子在那群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滿臉盡是疤痕的臉上戲謔的看著來人。
“你過界了,現在走還來得及。”刀疤男子道。
荊天沉默不語,老人的死,他心緒難平,心裏明知道造成這一切的人並非是這些人,源頭在於西域四處的戰爭爆發的始作俑者。
隻是他心裏就是難以平靜,輕吼一聲,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中:“放了孩子!”
“什麼?”刀疤男子以及在場所有的人一片錯愕,他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
“趁我沒動手之前,你們有三分鍾的時間!”荊天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在眾人耳邊。
“小子,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給我上。”刀疤男子一聲令下,所有的人紛湧而上,手中大刀盡皆落在荊天身上,荊天偏過頭去,任由砍刀落在身上,身體紋絲不動,沒有使用靈力,悶哼一聲,靠著腳下一股氣勁,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之中,將他們震飛出去。
刀疤男子瞳孔一縮,這可與他想象當中的情節發生的不同,本該血肉橫飛的白發男子,此時卻毫發無傷的將手下一擊擊退。
“你還剩一分鍾的時間。”
荊天盯著刀疤男子,後者如芒在刺,怒吼一聲,用盡全力,灌注靈力的大刀猛然砍在荊天身上,大刀陷入皮肉三分,刀疤男子卻感覺有如砍在一塊無比堅硬的石頭之上。
“三分鍾到了。”荊天巍然不動,腳底陷入地麵半分,塵土向著四周肆意的奔騰而散,隨即在刀疤男子驚恐的目光之中,一掌拍在他的身上,刀疤男子的身體順著一條血線倒飛而出,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刀疤男子倒地後,他的手下紛紛露出驚懼的表情,倉皇而逃。
“帶上他走!”荊天厲嗬一聲,倉皇而逃的幾個手下,踉蹌的折了回來,扛起刀疤男子就跑。
人群散去,荊天上前扶起倒在血泊之中的孩子,見他氣息還算平穩,受了點皮外傷,隻是昏迷過去而已,鬆了口氣。
休憩的酒樓之中,荊天將男孩兒身上的傷口的血止住,輸了一口靈力,溫絡一番他枯燥的身子後,男孩兒的無神的眼睛緩緩睜開,捏了捏髒兮兮的小臉,問道:“我還活著嗎?”
“嗯。”荊天點點頭對他說道。
“是哥哥你救了我嗎?”小男孩接著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