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金陵城啊……”
視線掃過足有好幾丈高的城牆,和上麵站的筆直的穿著青色軟甲的青衣衛,最後停在城門上龍飛鳳舞的金陵二字,有人呐呐著。
這是個看上去就像打蔫了的茄子一樣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站在城門呆呆的樣子,和周圍趕著進城出城的形形色色的人們顯得格格不入。
風子幕自五日前下山,師父說這叫“紅塵曆練”,唯有入世,才能出世。
在他的“紅塵曆練”開始的時候,師父還托他帶給金陵一位老友一封信。不得已,下山的第一站,隻得是這金陵城了。
甩了甩勒的肩膀疼的藍白色包袱,其中一口三尺寶劍隨之露出了劍柄,冰藍色的劍穗飄搖。風子幕嘴裏嘟囔著什麼,抬腳走進城門。
“師父真是的……出來混江湖拿那麼多紫金幹什麼……”
臨下山前,師父輕輕摸著他的腦袋,說,乖徒兒,今時不同往日,妖魔橫行,禍亂蒼生。以你的實力,此行雖說艱難萬險,但也正是對你的磨礪,這些紫金你拿著,必要的時候,就送人以保命。
……什麼叫以我的實力此行艱難萬險啊喂……要不要那麼直接啊喂……你真的是我的親師父麼喂……
所幸這一路雖遇到了不少的山野地精,卻也應付的了。但下山前師父贈予的一身新的白衣裳卻弄髒了不少。
這風塵仆仆,白衣裳被穿成了灰衣裳的模樣,落在守門的青衣衛眼裏就變成了可疑人物。
“站住!你!”一個大胡子的青衣衛大喝一聲,直喝的正在過城的一群人皆是一愣,停在了原地。“對,就是你小子,過來!”
風子幕一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那大胡子青衣衛也直指著自己。
“對,沒錯就是你,灰衣裳的小子。”
風子幕這就急眼了,什麼叫灰衣裳,這是師父親手縫的白衣裳好吧!不過是有點髒而已……
心中吐槽著,卻也知道這是人家的地盤,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老老實實挪過去,翻著死魚眼瞪著這個大胡子。
“你!你瞪什麼瞪!”大胡子青衣衛被他瞪得有點不自在,回瞪回去心中怒喝你瞅啥!
“……”風子幕不說話,就這麼瞪著他,心頭一炸瞅你咋滴!
最後還是大胡子服了軟,瞪不過這個被師父訓話時都能瞪得師父說不出話的小子,吩咐一旁的青衣衛甲拿來通緝令。
“最近金陵城出了大事,全城戒嚴,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進城出城。”在青衣衛甲拿通緝令的時候大胡子青衣衛嘟囔了起來,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和風子幕搭話。
聽他這麼一說,風子幕還真來了興趣,畢竟是自己要呆一段時間的地方,避免卷進什麼事情才好。
“聽大哥說,這事情搞的還挺大?”風子幕收了自己的瞪眼神功,向這大胡子青衣衛搭話。
“那可不……”這時候青衣衛甲也拿通緝令過來了,大胡子青衣衛卻是看都沒看一眼,墊到屁股底下坐在了城門口的地上。“我跟你說啊……你也坐下。”
“啊?哦,好的。”反正衣裳也髒成這樣了,風子幕也不在乎,不拘小節的盤坐在了地上。
“這金陵城啊,一共有三大勢力。”大胡子青衣衛煞有介事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嚴肅臉說道,“這靈朝的六扇門和城主,是一個勢力。”
“……”風子幕臉色古怪的看著他伸出的兩根手指頭,呆呆地點頭。
“雖說現在的靈朝式微,被武林壓了一頭,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又被靈帝搞出了個勞什子六扇門,而且這裏畢竟是金陵,靈朝的幾個大城之一。所以這三個勢力朝廷最強,是毋庸置疑的。”
路過進城的人看到這兩個聊的熱火朝天的兩人,不免一陣怪異,就做到城門口,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聊了半天?
看這一個高級軍官,一個小乞丐模樣的少年,就這也能聊到一塊兒去?
“看什麼看,沒見過忘年交啊!進你的城吧!”
察覺到旁人的目光,大胡子青衣衛登時瞪著眼大喝,嚇了這些平民和小商人一跳,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匆匆進城。
“我們接著說……”扭過頭,大胡子青衣衛笑了笑繼續說道,“哎,剛才說到哪兒了?”
“金陵城的三大勢力朝廷的勢力最強。”風子幕提醒他。
“對,就是這兒。”大胡子青衣衛一拍大腿,大笑,“朝廷勢力雖大,卻也有兩大家族可以與之抗衡。”
“其一便是那墨家。”大胡子清了清嗓子,說,“墨家古時便是名門望族,傳承至今雖說有些沒落,卻依舊是大家大族。江湖上素來有一界二閣三殿四山五門六宗七幫八派九家十教一說,這墨家,便是那九家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