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師站在窗旁,望著韓見荊的車子載著林薑馳絕塵離去,竟有一瞬間的恍惚想起林薑馳的爸爸。
那年,薑馳還小,他們兩人開著車遊玩,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他們的車子迎麵對上一輛疲勞駕駛的大卡車。
薑馳的父親根本沒想到緊要關頭,大卡車會直直撞過來,根本來不及刹車,便被大卡車撞得甩在一邊。
她當時便嚇傻了,汩汩的鮮血瞬間從薑馳爸爸的額頭上流下來,越流越多,將他純白色整齊的襯衫都染紅半邊。
薑馳的爸爸用僅剩的一口氣力牢牢攥著她的手,斷斷續續叮囑她,一定要把薑馳撫養成人,讓她成才,嫁個踏實穩定的男人!
這些年,她對薑馳寶貝得很,一路順著她的意思,讓她努力學習,考上杉城知名大學的新聞編纂專業,又親眼看著女兒憑借自己出眾的能力進入電視台工作。
唯獨沒聽薑馳提及她的感情生活!
直到今天,看到韓見荊,了解他的身份後,她其實有片刻的欣喜。
畢竟,韓見荊生得一表堂堂,是個陽光上進的男人,她唯一擔心的卻是林薑馳那樣心直口快沒什麼私心的女人,進了韓家那樣的大家庭,能不能生活得幸福!
她既然已答應韓見荊要去韓宅見見他的父親和奶奶,自然應該好好準備一番,不能丟了薑馳的臉麵。
……
韓見荊開著車子,與林薑馳一路飛速回家。誤會解除了,兩人就不必分開住,韓見荊從環城公路上下來,自作主張地將車子駛向別墅。
“薑馳,跟我回家吧!”
家?!
林薑馳一愣,心頭驀地熱了一瞬,側目盯著韓見荊微微勾起唇角的俊顏,隻在鼻腔裏淡淡應了聲。
如此嬌羞的麵部表情,看在韓見荊眼中,卻是極其好看的。
別墅的門重重地被韓見荊緊緊關上,他甚至都來不及等到她將外套脫下,便伸手拖住她的腹部,整個人柔和地半蹲著,跪在林薑馳身前,將耳朵貼在她的肚子處,仔細聆聽來自小生命的動靜!
第一次當父親,他心情太激動,寶寶又太小,什麼都聽不到,讓他有些失望地站起來,道:“謝謝你,薑馳!”
她俯首低頭望著他,含煙的水眸裏一片清幽,其實她心裏緊張得很,生怕韓見荊許久不見她,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會傷及寶寶。
從他深邃的瞳眸裏,她也看到了欲望,欲罷不能又極度失控的表情,在隱忍,隻是到這一刻,他心底的防線驀然崩塌,不想再忍了……
本來手是搭在她的肩膀上,又輕悠悠自然地下滑,滑到她瘦瘦的小巴處,驟然抬起來,迫著她不得不麵對他的深眸。
反手一勾,韓見荊輕而易舉地將林薑馳摟在懷中撫弄一番,她下意識想反抗,又抵抗不過他,隻得又羞又氣道:“你克製點兒,小心孩子!”
“麵對你,我從來都不知道克製兩個字怎麼寫!”
緩而,他低頭過來,微微一笑,抓住她的手臂將人翻過來,湊在櫻唇上深深吻下去!
好似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韓見荊纏綿悱惻地啃咬著她的唇,深吻過後又細細用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形,直到感覺懷裏的人一陣陣微微顫抖,身上緊張地出了薄薄一層汗,才放手。
她的發絲淩亂,耳廓邊又幾縷碎發蕩漾下來,別有一番風情,若不是因她懷著身孕,他不能不顧及孩子安危,他早就像餓狼撲食般將她繩之以法,哪還能容她這般自由!
男人細而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她唇尖,緊緊摟著她,語氣裏卻是萬分寵溺:“薑馳,孕早期就把你折騰成這樣,真是對不起!我恨自己的魯莽和焦慮,才讓你無端承受許多不該受的,你怪我嗎?”
林薑馳踮起腳尖,煞有介事地湊到他幹燥的唇邊,假意道:“怪啊!哪有讓懷孕的人生氣的?!”
“從現在開始,我會找人照顧你的起居和飲食,就像張叔說的,我做的飯哪裏能養胖你呢,更別說孩子了。之前是我太大意,隻想和你有私人生活,才執意不讓張叔調個傭人過來。”
“我可不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我現在孕吐也沒有那麼嚴重了,可以下班後做飯。”
“我聽說,奶奶給你帶了世界各地的話梅?”
“哈哈哈……”林薑馳調皮地從韓見荊懷裏鑽出來,咧開嘴笑開了花,“你知道嗎?她小心翼翼地帶了個箱子,寶貝得很!結果是滿滿一箱子話梅,我當時感動到落淚!太可愛了!”
“她就是那樣可愛的老人,之前要周遊世界,誰都攔不住,爸就由著她性子,讓她去了。結果她玩得瘋了,就不願回來。話說回來,我們家裏人都感激你呢,若不是你懷孕的消息傳出去,她還不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