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的經理們哪有那個功夫去思考這個中緣由,修經濟學的大學生也不是隻有簫禹辰一個,故而簫禹辰在網上投的簡曆都石沉大海了。
等回複的時間裏,簫禹辰也沒有浪費時間,狠了狠心,用真的所剩不多的錢,去買了一副畫板和顏料。
這才是他所喜歡做的事,畫畫!
簫禹辰打小就有畫畫的天賦,但是他卻沒有畫畫的宿命。
這一切自然是因為他有一個嚴厲的父親!
簫禹辰心裏很納悶,為什麼明明很在乎自己的父親,卻總是表現的很嚴厲,簫禹辰還記得之前有一次放學後偷偷和朋友到人民公園裏玩耍,尋找自己很久快要急瘋了的父親當著眾人的麵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明明很在乎,很害怕自己出事,卻總是很嚴厲,這也是讓簫禹辰畏懼蕭江的原因。
高中時,藝術班的出現讓簫禹辰的心裏萌生了一個百花盛開的春天,但是沒過多久,蕭江便把他的這個念頭,無情地扼殺在了搖籃裏。
簫禹辰心裏很委屈,但是無論怎樣他都沒有能力改變父親為他設計好的未來。
現在,他像一隻鳥兒從牢籠裏飛了出來,再也沒有壓迫和逼迫,自由了!
帶著畫板和顏料,簫禹辰來到了公園內的一處荷塘,雖然現在還有著冬天的影子,但是的的確確已經初春了,荷塘畔的西柳微微吐出了新蕊。
簫禹辰的心情很好,靜靜地坐在荷塘畔寫生,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脫離了父親的陰影,前方一片光風霽月。
簫禹辰在靜海享受著自由,艾虹心裏卻波濤翻湧。
兒子的離開讓她再次感受到了離別的痛苦。
麵對推門而入打破會議的艾虹,蕭江眉頭一皺,臉色一沉。
“不好意思,各位,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兒就來。”蕭江說著,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你來這裏做什麼?我正在開會,你這樣貿然衝進來,讓董事們怎麼看我?”蕭江生氣地責備自己的妻子。
見蕭江責備自己,艾虹心裏也頓時有氣:“他們怎麼看你,跟我沒有關係,我隻知道我兒子被你氣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艾虹說著,眼眶一熱,垂下淚來。
聽艾虹說起了簫禹辰,蕭江心裏一軟,伸手撫著她的背,不由得放緩了語氣,柔聲道:“好了好了,你不用擔心,小辰好歹也是成年人了,他有能力照顧好自己,況且,這太平盛世,哪裏來那麼多危險?”
“你怎麼還不長記性?不要總以為危險離自己很遙遠,難道你不記得二十多年前你做的好事了嗎?”艾虹邊垂著淚,邊埋怨道。
“我……”蕭江理虧,知道當初是自己造的孽,種下的惡果,故而沒有發脾氣,他很不願意聽到別人提起當年的事,這無疑於是在揭他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