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沐亦楓搖了搖頭,說道:“你要想住在這裏,就拿百分之十的股份來換。”
“嗬!沐亦楓,你這個沒良心的,忘了哥當初是怎麼幫助你的?剛剛還說沒齒難忘,這才一會兒功夫,你就翻臉不認人?”顧廷灝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好了好了,幹杯,幹杯!”沐亦楓微微笑著,舉起了酒杯。
夜已至深。
顧廷灝和沐亦楓兩人喝的微醺,但是顧廷灝最終還是沒有留下來,而是選擇了代駕。
今天好不容易沐亦晴來了,洛槿緊抱沐亦晴的胳膊,說什麼也不讓她走。
不想再和沐亦楓那個冰山在一起了,晚上還不如和亦晴一起睡,至少還有個說話的人呢!
懷揣著這個想法,洛槿死死抱住沐亦晴,無奈,沐亦晴隻得留下。
沐亦楓倒也沒說什麼,洛槿就當做他默認了,拉著沐亦晴到了別的房間睡覺。
洛槿幾次想要把最近發生的事,和肚子裏的委屈傾訴給沐亦晴,但是幾次話到嘴邊,卻沒有勇氣說出口,最終還是被重新吞回到了肚子裏。
外麵的雪,還在紛紛揚揚地飄落著,伴隨著淩冽的寒風,隻聽見呼呼的聲音。
這是湯雪人生當中,最黑暗的一天,沒有之一。
看著倒在血泊裏的鄭亞坤,湯雪整個人蜷縮在廢棄工廠的角落裏,輕輕地抽泣著。
鄭亞坤的頭上的傷口還在喋血,人卻早已經停止了呼吸。
眼睛如牛眼一般瞪著,卻早已經失去了光彩,如同死魚眼一般。
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鄭亞坤瘋狂的魔爪撕爛,寒冷無時無刻不在侵襲著她的身體。
湯雪渾身哆嗦著,蜷縮在角落裏如同難民營中的難民一樣。
除了鄭亞坤身下的血跡,還有自己大腿上的血跡。
湯雪冰冷而又冷漠的目光從鄭亞坤的身上挪開,停留在了自己白皙的腿上,那早已經凝固的血跡。
那是自己守護了二十多年的貞潔,曾經幻想著要把它送給自己心愛的人,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無比肮髒令自己惡心至極的人,所奪了去。
眼淚早已經枯竭了,湯雪的鼻翼不停地翕動著,眼睛也已經哭的紅腫。
廢棄工廠內,昏暗的燈光映襯著她臉上斑駁的淚痕,她的眼眶自始至終都閃著晶瑩的光彩,但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整個世界,一片黑暗。
湯雪猛地抓起身旁的那一把匕首。
那是鄭亞坤帶來的,在他對湯雪實施暴行的時候,就是用那把匕首架在湯雪的脖子上,予以逼迫。
而現在,湯雪自己把那把閃著白色寒芒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鋒利的刀鋒已經割破了皮膚,滲透出鮮紅的血液來。
湯雪不斷地抽泣著,在她意圖自殺之前,腦海裏浮現的,全部都是沐亦楓和洛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