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多廢話”於同嘴上說了一句,伸手接過香煙,抽出一顆叼在嘴上,晃完火柴,深吸一口,張八子也叼上一根,兩人沒鹹沒淡的嘮嗑。
“八子,你說今晚的鬼子是不是有點邪乎呀”?
“什麼邪乎啊”?張八子反問道。
“咱們跟小鬼子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按理說小鬼子一到了晚上,就會縮回去,從來不主動挑釁咱們,但你看今晚,小鬼子時不時的朝著我們打打黑槍,要不冷不丁的來幾發炮彈,明顯不對勁啊”。
於同這麼一分析,張八子也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隊長,你和張連長這麼一說,今晚的鬼子還真有點邪乎”一旁睡不著的張浩然也坐了過來,插嘴說道。
“八子還有浩然,我老是覺得今晚的小鬼子有些反常,但那些地方反常,我又說不上來,你們都幫我分析分析”於同抽了一口煙說道。
“隊長,你的意思是,今晚很有可能小鬼子跟咱們玩陰的”張八子用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反問道。
“隊長,張連長,你們兩個就把心踏踏實實的收到肚子裏吧,夜戰是咱的拿手好戲,我就不信,小鬼子敢跟咱們玩夜襲”。
常言道:三個臭皮匠,塞過諸葛亮,一句下意識的話,讓在座的三人都恍然大悟,包括剛剛說完這話的張浩然在內,這麼解釋,也有幾分道理。
“你們兩個通知下去,讓戰士們做好戰鬥準備,以防小鬼子偷襲”。
“是”
不一會兒的功夫,戰士們都起來了,揉眼睛的揉眼睛,放屁的放屁,吐痰的吐痰,還有站起身來伸懶腰的,完全將這裏當成了家裏。
張八子眼疾手快,飛起一腳將那個伸懶腰的戰士踢在地上,幾乎就在同時,颼的一聲,一發子彈劃過空氣,打在那個戰士身後的樹幹上。
“這個時候伸什麼懶腰,不要命了”張八子瞪著那個被他踢倒的戰士,罵道。
“你們都自己小心點,小鬼子打黑槍”於同扔掉手裏的煙卷,順手抄起一把槍,轉頭衝著旁邊的戰士們喊道,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把打黑槍的那個小鬼子給幹掉。
他用槍頂著帽子,慢慢的從掩體後麵一點一點的伸出去,在伸出去大半個帽身後,又唰的一聲給縮了回來,隨後在一點點的把帽子伸出去,並且小心翼翼的來回晃動著。
果然,下麵隱藏的鬼子槍手有些按捺不住了,朝著他的帽子又打了一槍。
從槍聲傳來的方向估摸,於同心裏基本有點譜了,鬼子槍手要是沒換地方的話,應該是在他方位的東南角一塊。
於同貓腰跑到工事的一處鉗型的突出部,慢慢的把兩個彈藥木箱子支個對角,然後步槍從木頭箱子後麵的旮旯伸出槍口。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為此,於同開始懷疑對麵的鬼子槍手是不是帶著夜視儀類似的東西,即便看不見小鬼子,他是有些辦法,從旁邊戰士的腰間取下兩枚手榴彈,擰開後蓋朝著下麵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