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火熾真訣!神劍寒冰真訣!神劍雷霆真訣!”
寒山連連用招,把那三人打得滿地鼠竄,隻有紫砂不為所動,招式襲來時就用劍光格擋,甚至腳下都沒移動過一寸。
她的劍光是明亮的紫色,看起來雖然悅目,但在劍仙而言,一切不是白色的劍光都叫“穢劍”,說明修行的路數不正。
峨眉派曾經有一兩位道行高深的比丘尼練出了青劍,是因為她們在修行中吸收了草木的靈氣,雖然無傷大雅,但後來大家也不願意這樣做了。
被吸收了靈氣的草木會大傷根基,第二年就不再開花,草木不開花,豈不是損傷了天地間的和氣嗎?修行之人應該順天,而不宜逆天,對草木也應該懷有慈悲之心。
也不知道紫砂在練劍時加了什麼,紫色的劍實在太不可思議!
寒山雖然沒有落在下風,但也差不多了。
因為廣清子和啞巴是他的師長,就好像脖子上掛著免死金牌,寒山怎麼也不可能對他們下殺手。
廣清子和啞巴也深知這一點,他們和玉梨三頻頻交換眼色,最後瞅準了一個機會,三人合力將寒山擒住,利索地扔進了大鼎。
嬋九抱頭尖叫起來:“啊啊啊這三個豬頭老混蛋!我要去救寒山!!”
柳七連忙摁住她:“別動!其中有蹊蹺,再等等看!”
“什麼鬼蹊蹺啊?!”嬋九跳腳。
“瘋子和啞巴在怎麼也是昆侖派,他們不會把寒山弄死的,你看好了就是!”柳七說。
寒山一進巨鼎,鼎裏的火焰瞬間便躥到了十幾丈高,那已經不是簡單的火,而是一口火的噴泉,可以煎烹萬物,玉石俱焚!
“這樣還說不死?”嬋九絕望了,“寒山出來都成了酥脆烤鴨啦!”
然而廣清子和啞巴卻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說:“寒山呀寒山,你身上有邪物,不要它也罷。”
聽到這話,紫砂掩嘴笑了起來:“邪物?明明是寶物,怎麼說是邪物?你們凡夫拙眼不想要,我還求之不得呢!”
換了其他人,以玉梨三、廣清子和啞巴的活寶個性,早就上去搶白了。偏偏對紫砂,他們簡直連屁都不敢放,居然齊刷刷裝作沒聽見,默默地注視著巨鼎裏的火焰。
嬋九哭了起來:“他們在等寒山的骨灰呐!我等下要把這三個白癡統統弄死!”
“噓……”柳七底氣不足地安慰,“不一定是骨灰啊。”
“那還能是什麼?”嬋九含淚問。
“說不定是舍利啊。”柳七說,“你知道有些凡人的高僧,他們死了火化之後,骨灰能凝結成玉石一般的舍利。寒山也算是高級劍仙了吧……”
嬋九給了師父一拳,然後痛哭起來。
“我也是好心。”柳七說。
“你們兩個不要在一旁囉裏囉嗦了,上來吧。”紫砂命令。
柳七和嬋九聽話地爬上高台,反正今天的結局都是死,與其躲在下麵偷窺而死,還不如死得正當些。
不一會兒,巨鼎裏的火苗漸漸變小,慢慢熄滅。幾個人慌忙衝上前去看,卻意外地發現這金屬製成的東西雖然被火拷了這麼久,卻一點兒也不燙,鼎沿和鼎身冰冰涼涼,就好像裝的不是火,而是一缸冷水!
“是冷火!”柳七和嬋九對於冷火最為熟悉,因為狐火就是冷火,他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冷火?那為什麼看上去那麼嚇人?”玉梨三問。
沒人回答他,人人都趴在巨鼎邊緣——既然燒的是冷火,那寒山必定不至於死!
果不其然,寒山在巨鼎的底部好好地躺著,與之前的區別隻是:一、他暈過去了;二、他臉上有點髒,看來鼎是從海裏搬出來的,裏麵沒淘洗幹淨。
在他攤開的手掌心裏,有著一粒白色的,瑩潤的,但平平無奇的牌子。
隻有嬋九認識它,它是七寶之一的寒月。
這個巨鼎,這個陳舊笨重的、大而無當的、像兩千年前造出來的似乎是青銅器的玩意兒,居然把已經淬煉在寒山身上的法寶分離了出來,而且保持了兩者的完整。
所有人都齊刷刷倒吸了一口冷氣。
玉梨三一個箭步上前,把寒月搶到了手裏。但是紫砂冷笑著命令:“給我。”
玉梨三猶豫了一下,把寒月拋給她。
“我們說好的,你四我三。”玉梨三說,“你有意食言麼?”
嬋九吃驚地問:“玉梨三,你竟然打算和她瓜分七寶?”
紫砂冷笑:“即使我不食言,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分?即使我食言,你有什麼本事和我搶?”
玉梨三哼了一聲:“你拿去吧,我原本也隻是想看看它們長什麼樣,現在寒月和千年冰生我都看過了,並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