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古蘭宗已經徹底歸於曆史。
斷壁殘垣上殘留的血跡,在強烈地控訴著凶手的暴行。
青石地麵上的殘肢碎肉觸目驚心。
楊天奇心情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鋒利的刀尖上。
與之相反的是,興奮得大叫的修羅鬼王!
“好濃烈的怨念!回歸天道吧!我將帶你們永存。”
楊天奇聽到修羅鬼王的喃喃自語,心中總算明白了一些,為什麼天道會孕育出如此邪惡的鬼王。
天道循環生生不息,有生就有滅。
天地間本沒有負麵情緒和怨念,這些也不是修羅鬼王產生的。而是來自於眾生。
神,即天道善的法則,教化眾生,保持著整個世界的總體的和諧運轉。但不可避免地眾生產生怨念,充斥在天地間。
修羅鬼王,也就是天道惡的規則,可吸收這些怨念,強大自己,與神對抗。
眾生善,則修羅鬼王吸收不了邪念,無法成長。
眾生惡,則修羅鬼王快速成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甚至能力壓眾神!
正如上次天地之戰,眾生慘烈,哀鴻遍野。修羅鬼王才能迅速崛起,與神對抗。
而眾神組建天界,終止戰爭後,各族和平發展,修羅鬼王數千年沒有修養過來。
所以,關鍵不在與修羅鬼王,而在於眾生本身。
至於修羅鬼王成長到極限會如何,就不可得知了,他現在也不可能能接觸到那種層次。
楊天奇沒多想修羅鬼王的事,也沒有過多心思去想,隻是強忍著淚水往後山飛。
豆大的淚珠,兜兜轉轉,模糊了視線。
模糊了也好,每一眼看到的,都是煎熬。
終於到了後山,如今的後山,哪還是山?半個山頭都削平了!
橫七豎八的樹木間,一個光頭大漢目光呆滯,如同行屍走肉般。赫然是曾主持靈隱大比的東刑堂主,葛牧。
他身披黑袍,腰係麻繩,頭上綁著白色的布條,手中拿著一對巨大的銅錘!無意識地對著地麵狂轟!
楊天奇朝著葛牧就跪了下來。
“不肖弟子,楊天奇,回來了!”
葛牧呆滯的目光,甚至沒有看楊天奇,他的情緒,他的思維幾近崩潰。
“天奇,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古蘭宗還在,還在,還在……”
葛牧呆呆地喃喃著,越說聲音越小,眼淚如泉湧,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我帶你來看,來跟大家問個好。”
呆滯的葛牧,拉著楊天奇的胳膊朝著雜亂的土坡走去。
轉角。一大片錯綜雜亂的墓碑!
“天奇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西體堂那個負責傳話的弟子,暗戀你千花絡師姐,全宗上下都知道。”
葛牧呆呆地指著一個石碑,上麵歪歪扭扭地刻著:西體堂馮純。顯然是葛牧自己親手刻上去的。
“這個是東刑堂的那個執法弟子,曾經還將你抓上主峰。一生為了宗門,兢兢業業。”
楊天奇眼中的淚再也繃不住了,跪在墓碑前。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怎麼死的!”
葛牧如同瘋了般,哭腫的眼,死死地盯著楊天奇大吼!
“他們沒死!沒死!沒死!”
或許這樣發泄出來會更好點吧。
“他們永遠都在古蘭宗,古蘭宗永遠都在!永遠!”
楊葛牧這一輩子都在古蘭宗,這裏承載著他的一切。
而這一切,如今破滅了。
楊天奇站起來,拍了下葛牧的肩膀,大吼到:
“麵對現實吧!他們都死了!沒了!死了!永遠見不到了!”
葛牧呆滯的目光回過神來怒視著楊天奇,更大的聲音吼道:
“沒有!他們隻是休息一會!下個月還有宗門任務呢!臭小子們,別想偷懶!我葛牧可盯著你們呢!”
楊天奇啪一巴掌甩到了葛牧的臉上,直接將葛牧打倒到地上。
“在這裏哭有什麼用!去報仇啊!他們的血流幹了,他們的眼閉上了。但他們的仇,他們的怨!需要我們這些殘存的人,去討個說法!”
葛牧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他的眼中再次有了神采。
“報仇!報仇!靈獸宗!玄屍門!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楊天奇見葛牧恢複了神采,才開始詢問。
“宗裏其他人呢?”
葛牧深吸一口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
“前幾天,靈獸宗聯合玄屍門攻打我古蘭宗。玄屍門出動了一個靈光境的長老來幫忙,戰局……一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