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曆這些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在她身邊?
為什麼!
憤怒蠶食段九的理智和心胸,為什麼小辭沒有告訴他,為什麼他沒有察覺,為什麼楚如斯要算計他?
段九不怒反笑,冷冷地反駁楚如斯:“學長你有病吧,小辭沒畢業是我女朋友,二十五歲為了我委身他人,二十八歲為我生孩子,她為我生,為我亡,你應該懂,她隻愛我。”
楚如斯突然放開段九,眸光裏都是一種倨傲,好像有穩贏不輸的籌碼一樣。他從書房裏找出證件遞給段九,致命一擊:“我跟她結婚了,受法律保護,你輸了!”
段九盯著那結婚證,顧遇殊都沒娶走沈清辭,最後被楚如斯撿了漏,他的女人要冠上楚如斯的姓氏嗎?他心中都是撩撩的妒忌,然而偏生要風輕雲淡:“結婚而已,不是還可以離婚嗎?”
楚如斯咬牙切齒,這就是段九,攻勢十足,所向披靡,他意有所指地開口:“我說了,小辭是自由的,隻要她願意,她可以去天涯海角。”
“既然她是自由的,為什麼跟你結婚?”段九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這個男人……居然拐了他的女人!
楚如斯忽而勾起一個詭異的笑:“……你神經病吧,我是律師,我會做犯法的事情嗎?”
段九忽而出拳的速度慢了下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沈清辭是自願嫁給他的,不可能!他努力冷靜下來對峙:“你他媽都偽造死亡證明了,還拿具屍體來騙我,還有什麼不敢做?”
楚如斯從段九的身上翻下來,氣喘籲籲地躺在地上,老了老了,還學人家衝冠一怒為紅顏:“那是政府高層批準下來的,由軍方提供協助,務必保證納稅人的安全。我們家小辭啊,費盡心思掰倒了顧遇殊這種毒瘤,可同時她也會被人盯上,所以她隻能死了,出去躲躲風頭。”
他撐著地麵坐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段九:“你給老子聽好了,老子不做犯法的事情,所以小辭是心甘情願嫁給我的,懂?我看你小子是被小辭寵壞了,以至於你覺得她不會愛上任何人?我告訴你,小辭愛上你不過是年輕不懂事,當她失去記憶,而我溫柔陪在她身邊,她為什麼不會愛我呢?”
段九像是被人抓中了心中的軟肋,猛地跳起來給楚如斯一拳,他其實也很害怕,一直都在害怕著——自從上次在皇家酒莊看到沈清辭,她用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盯著他,戒備高冷,完全沒有一絲愛意。
今天,在這裏,小辭看他的眼神裏,甚至帶著怒意——她因為他動手打楚如斯而憤怒,冰冷的眼眸似乎要將他淩遲。
畢竟,都結婚了。
段九閉了閉眼睛,想起了小辭為他做的點點滴滴,他怎麼可以這樣子放棄她?至少,他想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他要小辭想起他,他要小小辭有個媽。
即使她恢複記憶會恨她,他也不願當她生命中的陌生人。
他撐著身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轉身離開:“學長,感謝你這三年照顧我孩子她媽,真的,至少我能夠看見她。”
就算沈清辭忘記了,他也想回應她那份死絕的愛情,當年是他被仇恨懵逼了雙眼,小辭為他受了很多苦,他想要用餘生償還。
記不起來沒有關係,過往太痛苦了,小辭,可不可以,請你重新愛上我?
如果不能,我也必然守你百年安生不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