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剛才與她對弈的老者。
隻見他的麵上仍舊掛著那種似是而非的微笑,嘲諷道:“好端端的,尋什麼短見?”
蘇皓月沉下眸光:“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跟蹤我?”
那老者作出一副很失望的樣子:“果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剛才與你下了那麼久的棋,你這麼快就忘了?”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蘇皓月懶得再與他廢話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易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淺汐在哪裏?”
那老者一怔,輕淺的笑在唇畔慢慢蕩開:“易容都被你發現了?有點本事。”
“承認就好。”蘇皓月冷笑一聲,刷地從袖中抽出匕首橫在他的脖頸上:“淺汐在哪?!”
一個耄耋老人怎麼可能擁有那樣一雙年輕漂亮的手?
蘇皓月在與他對弈時就覺察出了他的異樣,隻是當時不知道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便沒有拆穿。
沒想到,他竟然玩了一招調虎離山,借下棋困住她,再對落了單的淺汐不利。
看來,他還有同夥。
他笑了笑,伸出那一雙露出了破綻的手,揭下了麵上覆著的假麵,露出了真容。
“玄真?”蘇皓月在看清那張臉蛋時不禁驚訝地脫口而出。
而他隻是搖搖頭,糾正道:“玄真已經伏法,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付晚辛。”
“夠了。”蘇皓月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你到底是誰,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你若是不把淺汐完好如損地還給我,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付晚辛一眼便看出了蘇皓月的色厲內荏,蘇皓月當然明白,這一把小小的匕首根本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可是現在情況危急,她隻能硬著頭皮裝作勝券在握的樣子。
“蘇皓月,我易容不假,可蘇淺汐失蹤與我無關啊。”付晚辛那張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臉上寫滿了無辜:“我可一直與你待在一起,又怎麼可能分身去害她呢?”
“少來。你的同夥到底是誰?”蘇皓月手中的尖刀寒光閃閃。
付晚辛見蘇皓月壓根不信任他,還順理成章地誤認為他有同夥,也有些惱火了:“蘇皓月,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敢做不敢認的人嗎?”
“哼。”蘇皓月輕蔑地瞟了他一眼,不語。
“......”付晚辛咬咬牙:“好,那我證明給你看。”
說罷,他揚手打掉了蘇皓月手中的匕首。還不等蘇皓月反應過來,他就運起輕功,踩著山坡上崢嶸的岩石飛身而下了。
蘇皓月怔在原地,這是什麼套路?
因為被懷疑,所以自殺來以證清白?
呸呸呸!
蘇皓月連忙打斷了腦子裏的胡思亂想。
他這個人,陰狠狡猾,絕不會在乎像她這種無關緊要的人的看法。再說,看他下山的架勢,那輕功耍得那麼溜,怎麼也不像是想不通要自殺的。
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回去通知南峰,讓他帶人手過來?
可是萬一她一走,付晚辛真的找到了淺汐,回來又沒看到她,那怎麼辦?
斟酌再三,蘇皓月還是決定留在原地。
付晚辛若是真想殺她,她剛才就已經死了一百次了。可見,付晚辛的目標並不是她。
既然付晚辛要的並不是她們的性命,那一切就都有的談。
蘇皓月打定主意,幹脆一屁股坐在山邊的草地上,一邊等一邊揉著自己酸脹的腿。
直到天色接近黃昏,山坡才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蘇皓月心驚,連忙探頭看去。
隻見付晚辛登著石塊從山下爬了上來,懷中還抱著一個女子。
“淺汐!”蘇皓月驚呼一聲,連忙站了起來。
付晚辛將淺汐放在草地上,得意洋洋地努努嘴:“我說吧!若是我下的手,怎麼可能還讓她活到現在?”
“淺汐!”蘇皓月根本無暇顧及付晚辛陰陽怪氣的話,一頭撲到蘇淺汐的身邊。
隻見她雙目緊閉,麵上滿是幹涸的血跡和泥土混雜著的痕跡,汙穢不堪。她額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像是被人拿重物狠狠敲擊而成。身上的粉色紗裙此時也變得肮髒無比,不過好在她的衣物仍然完整,應該沒有受到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