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兒被蘇皓月戳中了心事,不禁有些難堪地低聲喝道:“我想嫁給我愛的人,有錯嗎?”
“可笑至極。”蘇皓月勾起唇畔,毫不留情地拋出一句話:“殘花敗柳,縱使邵家還在,你也絕無可能踏入邵家半步。”
“你!”苒兒登時氣急,揚起手臂想要給蘇皓月一耳光。
玄真一把抓住了她纖弱的手臂,然後絲毫不憐香惜玉地用力一推,苒兒便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我要的人你也敢碰?你算什麼東西?”玄真薄唇微揚,冷冷說道。
苒兒自知不是玄真的對手,便老實地閉了嘴,不再說話了。
玄真回過頭,恢複了笑意:“瀾公子請放心,有我在,無人敢傷你。”
“哦?”蘇皓月漫不經心地挑挑唇畔:“若是你的主子要我的性命呢?”
“瀾公子可能是對我有誤會,我獨來獨往,並不受任何人控製,又哪來的主子呢?”
蘇皓月沉靜如水的眸子微微一瞥,道:“難道將我們調查的消息傳遞給周曆,讓他提早做了準備的人不是公子你嗎?”
玄真嗬嗬一笑,倒是十分爽快地承認了:“沒錯,確實是我從苒兒這兒得到了你們正在調查周曆、薛家與邵家的消息,並且告訴了他,讓他趕在即墨寒的密信送到京城前,先送了一封請罪折子去京都。但是瀾公子,我與周曆可是正正當當的合作關係,並不是主仆。”
“無所謂,在我看來也沒什麼區別。”蘇皓月忽然揚起明豔動人的臉龐,衝玄真甜甜一笑:“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周曆的一條狗,罷了。”
被人這樣羞辱,玄真當然憤怒,可是不知怎的,他竟被蘇皓月燦爛的笑臉晃花了眼睛,有片刻的失神。
怒火還沒到嘴邊,就變成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瀾公子身處險境還如此鎮定自若,好膽識。”
蘇皓月壓根不搭話,而是又繞到了剛才的話題:“周曆的請罪折子主動暴露薛家與邵家的軍火勾當,然後將主犯推到了負責采買建築材料的邵誌清身上,而他不過是識人不明,這樣一來,我們的密信自然就落了下乘。”
“瀾公子說的不錯。”玄真洋洋得意地摸了摸下巴,湊上前去笑道:“這個主意是我想的,我聰明吧?”
蘇皓月冷著臉:“你到底是誰?”
“一時間真的很難跟你介紹我自己,不過,你可以叫我晚辛。”
“婉欣”?
蘇皓月嫌惡地掃視了他一眼,這人,不光長得像女子,連名字都這麼嫵媚。
“好了,現在我在你的手中,你是打算抓我回去向周曆交差?還是?”蘇皓月聳聳肩,一副任人宰割地模樣。
“這麼聽話?不像瀾公子的風格啊!”玄真有些驚訝。
“你既然敢在這兒擄我,想必是已經知道王爺奉命與張慶林一同去查抄薛家的武器庫,此時不在曲陽,我又打不過你,不聽話還能如何?”
玄真望向蘇皓月的眼神裏,那一抹欣賞的意味更濃了。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蘇皓月的麵前,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精致漂亮的臉蛋與蘇皓月隻有咫尺之隔:“隻可惜,有一點你猜錯了,我要帶你去見的人,不是周曆,而是周泠霜。”
啪!
一枚銀彈憑空飛來,正中玄真握著折扇的手腕。
玄真手腕一痛,折扇應聲落地,他下意識地側身一閃,正好對上了即墨寒那雙陰冷的眸子。
“你?”玄真長眉一蹙,頓時明白過來:“瀾公子之所以與我在這兒說了這麼多,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吧?”
蘇皓月笑笑,故意看了看蜷縮在牆角裏的苒兒:“人心隔肚皮,既然我們的行動已經走漏了風聲,我又怎能不防呢?”
“王爺為了救瀾公子,竟連皇帝的命令都可以不管不顧,這份情誼還真是讓人感動。”玄真陰陽怪氣地說道。
“忘了告訴你,為了引蛇出洞,我們才故意安排了這出戲。”蘇皓月扯下麵紗,語笑嫣然:“奉命查抄薛家武器庫的是我二哥蘇智,並非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