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確實是本宮連累了你。”魏景琰決定先說點好聽的,安撫一下蘇皓月的情緒。要是她被這次刺殺嚇破了膽,以後為了明哲保身,不再這樣盡心盡力地幫自己了,那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蘇皓月搖搖頭:“皓月說這些話的目的,不是為了讓殿下覺得歉疚,隻是希望能給殿下提個醒,一定要提防這些人的詭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子不堪大用,成不了什麼氣候。儲位之爭,說到底就是殿下與三殿下之間的爭鬥。”
“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殿下,咱們現在掌握主動權,您可不要在這個時候心慈手軟啊。”蘇皓月慢悠悠地跟了一句。
魏景琰那張溫潤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個陰狠的笑容:“你放心,本宮即刻就召集手底下的士林,為咱們的計劃造聲勢。隻要計劃順利,一定讓他翻不了身。”
蘇皓月莞爾一笑,不置一詞。
蘇府。
蘇鎮山正同蘇睿一起用著膳,就見丹青跑了進來,壓低聲音在蘇睿耳邊說了什麼。
“讓他進來。”蘇睿取過一旁婢女準備好的布巾,擦了擦嘴角說道。
不一會兒,丹青就領著門房徐老七走了進來。
“見過老爺,見過大少爺……”徐老七躬身行禮。
“別廢話。說,有何事稟報?”蘇睿不耐煩地打斷他問道。
“是,今日上午,三小姐又帶著紫鳶姑娘出了府,現在還沒回來。”
“去哪兒了?”
徐老七唯唯諾諾地說道:“奴才……奴才實在不敢問……”
“廢物!”蘇睿氣得把手中的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一問三不知,你來稟報什麼?”
徐老七膝蓋一軟,又跪在了地上。
蘇鎮山揮揮手:“算了,下去吧。”
“是。”徐老七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出了屋子。
“蘇皓月這小賤丫頭,沒想到在家中竟還有這樣的威信!”蘇睿咬牙切齒道。
蘇鎮山卻凝視著蘇睿的眼睛,陰沉著臉問道:“你打聽她的行蹤做什麼?還想再來一次刺殺?”
“我當然不會如此莽撞。”蘇睿說道:“據徐老七交待,昨日上午隻有紫鳶出了府,而且神色緊張,一看就不對勁。所以我猜,壞了咱們大事的人就是她!”
“那你找個由頭處死她不就行了?”
“父親,三殿下是不了解咱家的局勢,才會下這個糊塗命令,咱們可不能全聽他的啊。”蘇睿陰惻惻地說道:“眼瞧著蘇皓月已經在家中凝聚起了一股勢力,就算咱們殺了紫鳶,也難保她不會再培養一個刁奴出來。紫鳶為蘇皓月化解了這麼大的一個危機,蘇皓月一定會加倍的信任她,既然如此,咱們何不幹脆將計就計,把紫鳶拉攏到咱們這邊來呢?”
“紫鳶對蘇皓月忠心耿耿,又怎麼會輕易地上當?”
“此言差矣。跟著蘇皓月再久,她也不過是個奴婢,始終是個任人使喚的下人。可如果我能給她一個名分,讓她成為蘇家的主子,她又怎麼會不動心呢?”
在蘇睿的眼中,女子都是愛慕虛榮的,所以他料定,隻要他舍得下血本,紫鳶一定會上鉤。
“你說什麼?!”蘇鎮山大怒:“為了除掉蘇皓月,你還打算娶一個下人不成?”
“父親,我又怎會這樣自降身價呢?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蘇睿趕緊安慰道:“等到事成之後,兌不兌現諾言,不都得由咱們說了算嗎?就憑她鬧到老夫人那兒去,鬧到天上去,整個蘇家,難道有誰會幫她撐腰呢?”
蘇鎮山最近也確實是被一連串的變故整的有些焦頭爛額,他聽了蘇睿的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不過此事,千萬不要留後患。蘇皓月一死,馬上也讓她閉嘴。”蘇鎮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蘇睿殺人滅口。
“放心吧父親,兒子辦事有分寸。”
“行了行了,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到會試結束之後再說。對於你來說,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在會試中金榜題名,好在先前那些血口噴人的人麵前一展你的才華和實力。”
“是,父親。”
蘇睿悄無聲息地笑了笑。
舟漓固然是他心頭摯愛,可是紫鳶這丫頭,清秀出塵,也別有一番情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