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請您稍等一下,現在大夫正在為五小姐診治,恐怕這會兒不方便見客。”說完還警惕地盯著蘇皓月,像是生怕她會做出什麼對蘇淺顏不利的事情來一般。
紫鳶性子直,一見這丫鬟的架勢就火冒三丈,當即怒斥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家小姐心係五小姐,真心實意趕來探望,你們就這樣拒之門外?”
“對不住了三小姐,這也是主子的命令,奴婢違抗不得。”那丫鬟軟硬不吃,就是不放人。
蘇皓月製止了紫鳶的再次發作,上下打量了那個守門的丫鬟一番,認出她是蘇淺顏院子裏的人,便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下次再來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
那丫鬟似乎沒料到蘇皓月竟然這麼快就妥協了,一慌,還沒等蘇皓月走出幾步,就趕緊追了上來:“三小姐請留步,剛才三夫人得知您來了,命奴婢請您進去呢。”
紫鳶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整的有點懵,不知道蘇淺顏和三夫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便湊到蘇皓月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小姐,奴婢瞧著怎麼有點兒不對勁呢?”
蘇皓月轉過身來,看了紫鳶一眼,示意她不要多想。隨後整理了一番衣裙,帶著紫鳶和碧汀走進了院子。
隻見蘇淺顏的房間裏此時圍了不少人,李玲花正坐在外殿的桌邊同大夫說著話,見蘇皓月來了,她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也不搭理她。
“皓月見過三嬸。”蘇皓月俯身行禮,聲音清脆。
“你來幹什麼?”李玲花的態度不冷不熱,懶洋洋地抬起眼皮說道。
“皓月聽說五妹做了傻事,雖說是有驚無險,但皓月還是放心不下,所以特地前來探望一番。”
李玲花卻不屑地嗤笑一聲:“說的真是好聽,不過是佛口蛇心罷了。”
蘇皓月眉頭一擰,剛想開口說話,就見蘇智匆匆從門外趕來,一進來就關切地問道:“母親,五妹好些了嗎?”
李玲花好幾日都沒見著自己的兒子了,自從那日爭吵後,蘇智就極少再去向她請安。此時見他竟對蘇淺顏這個庶女如此關心,李玲花的心中又產生了幾分不悅:“你怎麼來了?”
“兒子剛回家就聽說五妹妹懸梁了,所以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五妹可好些了?有沒有什麼大礙?大夫怎麼說的?”蘇智沒有注意到李玲花皺的越來越緊的眉頭,隻顧著詢問蘇淺顏的情況。
蘇皓月站在一旁,微微笑道:“二哥,既然你也來了,咱們就一起去看看五妹的情況吧。”
蘇智回過頭來,點了點頭:“走吧。”
李玲花也不好再攔,於是就由著他們去了。心中還惡狠狠地暗想著,這樣也好,可以當著自己這個傻兒子的麵揭穿蘇皓月的假麵目。等到那時,蘇智就會知道蘇皓月是一個多麼蛇蠍心腸的女人,肯定也就不會再信任她了。
蘇皓月和蘇智兩人並肩來到了蘇淺顏的塌邊,旁邊候立著的丫鬟一見蘇皓月,全都是麵色大變,直起身板,一個個跟剛才攔著蘇皓月不讓進的那個丫鬟一樣,死死盯著她,仿佛她是洪水猛獸一般。
蘇淺顏本來是微闔著雙眼躺在榻上,一聽見動靜就猛地睜開雙眼,當她看到蘇皓月時,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波光粼粼的眸子中蓄滿了恐懼,身子縮成一團,微微發顫,還不住地往後躲著。
蘇智一見她這反常的舉動,也吃了一驚,趕忙上前兩步問道:“五妹,你可好些了嗎?我和三妹來看你了。”
蘇淺顏雪白的脖頸上有一條深深的勒痕,隱隱透出了深紫色。看來她確實是為了這一出苦肉計下了血本啊,還假戲真做真的上吊了。
蘇皓月掩去了眸中的嘲諷,也走上前去,聲音無比柔和:“是啊,五妹,要是有哪裏不舒服可一定要跟三姐說啊,不要憋在心裏。”
蘇淺顏本就已經背靠著牆,緊緊抓著被子瑟縮在一起。當蘇皓月走近時,她更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失聲尖叫了起來。
這一叫不要緊,外頭坐著的三夫人和大夫全都趕了進來,旁邊的汶青一把推開蘇皓月,儼然一個忠心護主的奴仆,將蘇淺顏嚴嚴實實地護在身後,聲音無比淒厲地哀求道:“三小姐,求您放過五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