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倩和段千嬌就像是看稀奇一樣地圍著安馨,想看看安馨是不是真的會吃土,就連鄭玉竹也好奇地站在那裏,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
可隻有季婉,她遠遠地站著,目光不放過安馨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她可沒有忘記,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偽裝,偽裝成一切她想讓別人看到的樣子,不管是曾經的楚楚可憐,還是現在的裝瘋賣傻。
“你覺得她是真瘋還是假瘋?”靳明城和季婉站在一起,兩人做著同樣的動作,仔細地盯著安馨,問道。
“假的。”季婉毫不猶豫地說道,“就像千嬌說的,安馨這樣的人,內心有多麼強大,她怎麼可能隨便就崩潰到發瘋?這不過是她為了逃避懲罰的手段而已。”
“跟我想的一樣。”靳明城說道,“可是……如果她真的把這捧土吃下去了,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從她選擇裝瘋的時候,就已經說不清楚了。”季婉說道,“現在的醫學還沒有那麼發達,可以百分百的鑒定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精神病。就連測謊儀也有失誤的時候,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就如同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永遠救不活一個一直想自殺的人,你也無法喚醒一個鐵了心想要發瘋的人。”
“說的很有道理,那怎麼辦?如果她是裝的……”靳明城問道。
“不管怎麼樣,反正不能再放她出來禍害人間,精神病院也好,收容所也罷,隨便找個地方讓她待著吧,自生自滅,也好過在這個世界上興風作浪。”季婉說完,也沒有去看安馨那鵬土到底吃下去沒有,便轉身離開。
靳明城見狀,很想叫住她,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
季家的案子已經有了結果,按道理說,季婉身上的擔子也應該卸了下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靳明城看著季婉的背影,總覺得季婉還有什麼心事。
季婉慢悠悠地走出醫院,然後開車回到了婚房,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目光盯著天花板,然後伸出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
明明看的很清楚,可是那突如其來的黑暗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小暖暖動手術的時候,第二次是在慈竹縣的山林裏,第三次是今天……
季婉並不是杞人憂天,她原先也以為是自己太累了,隻要好好休息就行了,可是這樣的事情接連發生,讓她感到很疑惑。
她很想找個理由來解釋這個現象,可是她偏偏找不到任何理由。
平時好好地,隻有偶爾才會這樣,難道真的是她多心了,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壓力太大的後遺症嗎?
各種念頭在季婉的心中閃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也許是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也許是因為父親的死亡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現在事情解決,驟然放鬆,她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疲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季婉似乎看到了季宏博,他的臉上還掛著慈愛的笑容,告訴她要好好幸福地生活下去,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放棄希望。
段承寧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熟睡的季婉,那樣純真的容顏,躺在床上,沒有一絲雜質,也沒有一絲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