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送飯的日子,可是卻來人了……她盼著對方能開口說話,也許她能從對方的談話中,聽出點什麼。
“少爺,您來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季婉認得,那是當初把她送到這裏開車司機的那個聲音,而她口中的少爺,不用說必定是安宴了。
“她怎麼樣了?”果不其然,安宴開口問道。
“十分聽話。除了送飯的時候,會撕開她嘴上貼著的膠帶,其他時間她都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視。”那個司機說道,“她絕對不會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會泄露任何秘密。”
“可有從她的身上套到那樣東西的下落?”安宴再次問道。
“還沒有。”司機開口道,“少爺,我不明白,老爺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樣沒個頭緒,我真不知道怎麼跟她開口問。”
“我如果知道找的是什麼那就好了。”安宴有些頹然地說道,“行了,具體的事情等我爸自己來問她吧,我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那麼少爺……這個女人,還要繼續關押在這裏嗎?還是要另外轉移地方?”司機又開口問道。
“繼續留在這裏。”安宴說道,“現在他們還沒有查到這個地方,而這個地方他們一般也不會想到。但是不能因為這樣,你們就掉以輕心,那兩個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必須小心點。”
“知道了,少爺,我們會小心的。”那個司機說著,然後很快就將安宴送了出去,門再一次被鎖上。
至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對季婉問話,也沒有正眼看季婉一眼,就好像季婉已經是個死人一樣。
季婉一動不動,她就是要讓那些人以為她睡著了或者是暈過去了,這樣他們就會肆無忌憚地在她的麵前開口說話,然後她就能從這段對話中得出有效的信息。
就像現在……
她知道,安宴自己都不知道他要找的那樣東西是什麼,可能隻有安遠榮知道,所以她遲早有一天要麵對安遠榮;然後,安宴的口中提到了“他們”,應該是指段承寧和靳明城,這麼說,他們還沒有確切的線索來找到她。
可是,這樣的信息有什麼用呢?不能幫助她分毫,她傳遞不出任何消息,而段承寧和靳明城也無法知道她的下落。
安宴為什麼說段承寧他們一般不會想到這個地方是哪裏?說明這個地方是段承寧他們意料之外的,能夠讓安宴肆無忌憚將她關押在這裏,可是又讓人想不到的地方……
季婉雖然沒有力氣,但是她的腦海中卻絲毫沒有停歇,因為她不想在這樣的黑暗中等待絕望,她必修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裏。
閉著眼睛,季婉腦海中以安家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關係圖,將她所了解到的,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都填充在這張關係圖上,然後一個個篩選和排除,希望能找到這個意料之外而卻又在情理之中的地方。
然而,安家的關係網太過複雜,就單單是安遠榮曾經黑道出身的背景,就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可能被關押在哪裏。
不管她怎麼努力,她也無法看破這其中的關鍵,漸漸地,她開始頹然,然後放棄。
難道,她真的隻能在這裏等死嗎?難道這一切,隻能這樣結束嗎?
她還沒有向安馨報仇,她還沒有查出父親出事的真相,還沒有等到段承寧的承諾和回心轉意,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呢?
隨著安宴和那個司機的離開,屋子裏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好像從來都隻有季婉一個人待在這裏,好像那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而此時,離開了房間的安宴,也當即開車離開這裏,回到了自己的公司,他的行動很是隱蔽,雖然段承寧和靳明城暫時查不出季婉的去處,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利用他來尋找季婉。
安宴剛剛回到公司,他的手機就響了,拿出來一看,卻是餘惜彤打來的,他想了想,接了電話。
“彤彤,怎麼了?”安宴問道。
“安宴,你今天去哪裏了?我去你的公司找你,可是他們都說你不在,你去什麼地方了?”餘惜彤在電話那頭問著。
“我……我回安家大宅了,去拿點東西。”安宴順口說道。
聽到安宴的回答,餘惜彤心中一陣沉默,過了很久之後,她才開口道:“這樣子啊……本來我是想問問你今天想吃什麼,暖暖放假,我不用去接他放學,所以打算下廚。”
“你做什麼我都喜歡吃。”安宴說著,又跟餘惜彤寒暄了幾句,才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