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到了?”景峰驚訝地問道。
“什麼想到了,我本來就知道這件事。”千嬌說道,“當年嫂子還在巴黎念書,拜了當時著名的調香師Rose為師,學習調香。現在我知道Rose是哥哥的母親,那麼嫂子當年出現在那條巷子裏,就十分順理成章了,她是去拜祭沈伯母的。”
“千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段承寧問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隻知道嫂子跟我說過,她救過你。”千嬌說道,“可是後來你告訴我們,安馨救了你,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根本沒往多處想……”
段承寧頓時明白,千嬌對這件事情也是知情的,可是她並不知道安馨李代桃僵的事,隻以為有兩個人救了段承寧,可是現在經過靳明城的提醒,她才想起來。
“這件事情我會去查。”段承寧說道,“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一定不能放過安馨!”千嬌說道。
“不,僅僅安馨一個人,還遠遠不夠。”段承寧的眼中充滿了危險的神色,“我要讓整個安家,為這場謊言和欺騙,付出代價。”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安馨的出現就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巧合和陰謀,安馨來到他的身邊,也必定帶著某種目的,那是他要探尋的真相。
更何況,因為這一場陰謀,讓他錯過了自己最深愛的人整整五年。
五年的時間,他不記得季婉,隻記得安馨,就算是季婉嫁給了他,他也對季婉不聞不問,甚至冷眼相待。不管季婉如何退讓,如何大度,可是他給她的始終隻有傷害。
如今想來,季婉真的承受了太多太多,怪不得季婉現在不肯與他相認,那是因為他曾經傷透了她的心。
安家,不管是為了季婉,還是為了自己,他都不會放過。
“那麼這件事……要查嗎?”景峰問道。
“查。”段承寧點頭,“八年前的事情,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徹底弄清楚。”景峰點頭,應承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他也不例外,他的任務,就是在段承寧需要的任何時候,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千嬌聽著段承寧和景峰的對話,心中一片沉重。
她有預感,這個宜城將不會再平靜,風雨飄搖的時代將再次來臨,不管是安家還是段承寧,誰都沒有退讓的可能。
然而,她還有很多與安家有關的事情沒有弄清楚,比如說她的身世。
雖然已經有了想法和猜測,卻還沒有徹底證實。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黑漆漆的,季婉都能感覺到眼前的光線從明亮變得渾濁,然後徹底消失不見,她卻還是被關在這裏,沒有任何人理會。
難道,這一次真的是想讓她自生自滅嗎?
死亡的恐懼再一次籠罩在她的心頭,季婉的腦海中不停地回想著過去的事情,年少輕狂時候的追逐和愛戀,少不更事時候的堅定和執著,都變成後來的痛苦和傷害。
心愛之人的屠刀刺向自己,讓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再也沒有任何愈合的可能。
安馨這兩個字,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她揮之不去的噩夢,每每午夜夢回,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冰涼的手術刀劃破皮膚的痛感,盡管……她並沒有被挖去心髒。
她還活著。
腦海中各種紛繁複雜的念頭,那些快樂的痛苦的回憶一幕幕閃過,她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多久,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會被放出去,她隻知道,此時的她很痛苦。
忽然間,耳邊好像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鑰匙叮咚響,驚醒了沉浸在回憶中的季婉。
她凝神靜聽,並沒有發現說話的聲音,好像所有的人都是故意緊閉嘴巴,不說話,所以季婉無法得知來人的身份,也無法從那些人談話的內容,分辨他們所處的位置。
很快,鑰匙的聲音就沒了,接著一陣刺眼的電筒光照在季婉的臉上,她的眼睛上還蒙著紗布,隻憑借著四周的餘光知道此時的場景。
季婉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彈,讓來的人以為她還在沉睡著。
“沒想到這娘兒們這麼不經打,才一棍子,昏迷了一下午,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來人總算開口說話了。
是陌生的聲音,季婉並沒有聽過,可是她知道,自己這種以靜製動的行為奏效了,隻有當他們覺得自己絲毫沒有威脅能力的時候,他們才會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