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過去的三年,季婉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學著怎麼忘記他,忘記過去,甚至在腦海中想了無數遍,如果兩人再相遇,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今天這一幕,本就是季婉策劃好的,期待已久,她又怎麼會讓段承寧看出破綻?
“可是你,和我的妻子,長的一模一樣。”段承寧緊接著開口。
“是嗎?這真的是太神奇了,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是父母親生的,我恐怕要以為,自己是段夫人失散多年的姐妹了。”季婉笑著開口,“想來段總這樣雄才偉略的人,來找我說話,必定也是因為我和段夫人長的一樣吧?那麼我隻能說,不好意思段總,您認錯人了。”
“認錯了沒事,我們可以重新認識。”段承寧說道,“我是段承寧,很高興認識你,Ice小姐。”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季婉笑著回禮。
段承寧跟季婉說話的一幕,被安馨看在眼裏,她的心中升起一股憤恨。
她做了這麼多事,難道就換來這個結果嗎?死了一個季婉,卻又來了一個和季婉長的一樣的女人。
想到這裏,安馨也走到季婉的麵前,開口說道:“Ice小姐你好,我是Sherry。”
“原來你就是Sherry。”季婉看著安馨,拚命壓下心中的仇恨,笑著開口。
沒有幸會,沒有握手,隻有淡淡的一句話,代表了季婉對安馨的態度,或者說,Ice對Sherry的態度。
“Ice小姐在國外待了多久了?”安馨問道,“為什麼忽然間想要回國發展,還會選擇宜城呢?”
“請問Sherry小姐,你是記者嗎?”季婉問道。
“不是。”安馨搖頭。
“那你問這些做什麼?查戶口嗎?”季婉冷笑著開口,一點也不給安馨麵子。
如果不是為了調查父親死亡的真相,必須忍耐,她早就撲上去,撕碎安馨的喉嚨了。
腦海中一直回想起三年前,在醫院的手術台,安馨對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那個時候,她隻感覺到冰冷的絕望,多麼希望段承寧能夠改變主意,進來救她。
可是沒有。
段承寧任由安馨將她逼上絕路,想多奪取她的心髒,甚至花了那麼長時間,來製造了一個溫柔的陷阱,一個騙局。
想到這些事,季婉心中的恨意就油然而生,看著安馨的目光也帶著狠戾,好像要將安馨千刀萬剮一樣。
“Ice,史密斯先生說好久沒見到你了,你怎麼隻顧著跟段總說話,忘了跟史密斯先生敘敘舊呢?”靳明城似乎看出了季婉的不對勁,於是立即插嘴說著。
他知道,季婉這些年看似平靜,其實隻是將一腔恨意壓在心底,沒有釋放出來而已,如今見到罪魁禍首,她自然心中很不能平靜,仇恨的種子如同雨後春筍一樣,長得飛快。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不到暴露的時候。
季婉聽到靳明城的話,立刻冷靜下來,從容地對段承寧和安馨說道:“不好意思了,段總,安小姐,我先失陪。”
說完這番話,季婉就朝著史密斯先生走過去。
其實,這次所謂的招標會,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試探一下宜城大小企業的態度,畢竟龍騰國際和千羽國際是合作已久的夥伴,兩個集團的老總又是好友,再加上,史密斯先生跟季婉在法國的時候,也有過數麵之緣,這個五十多歲的大叔,十分喜歡季婉的性格,甚至一度想讓季婉當他的兒媳婦。
“安小姐,聽說你不就之前,花重金收買了史密斯先生?”靳明城見季婉走遠,然後說道,“我想你不知道吧?史密斯先生和Ice小姐是忘年交,在Ice的麵前,你沒有任何優勢。”
安馨一聽,臉色大變。
她知道,自己被這些人合起來算計了,史密斯沒告訴她,他和Ice關係很好,還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她以為這件事情有希望,還在段承寧麵前誇下海口。
可是現在,她才看出來,這分明就是千羽國際和龍騰國際設的一個圈套,將所有的人都套進去,包括段承寧在內。
“Ice在國際上的名聲本來就比我高,我沒有優勢也是正常的。”安馨壓下心中的不甘,勉強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安馨,你看到Ice,不害怕嗎?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靳明城忽然間轉移了話題,“三年前的事情,你忘了,我可沒忘……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