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醒來好不好?如果你能醒來,我一定跪著跟你賠罪,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千嬌繼續說著,一邊哭一邊擦眼淚。
也許是千嬌的哭泣感染了整個病房,靳明城已經待不下去了,他衝著景峰點點頭,然後對鄭玉竹說道:
“小竹,你就在這裏照顧小婉婉。”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鄭玉竹點點頭,便一動不動地陪在季婉的身邊,觀察著季婉的動靜。
整個病房裏,大概隻有景峰和鄭玉竹是稍微清醒的了,千嬌已經哭成了淚人,季宏博傷心到不能自已,餘惜彤雖然剛剛還幫季婉說了段承寧一頓,但是她剛剛生了孩子,自己身體本來就還沒恢複,所以也不做指望。
話分兩頭,且說段承寧拿著文件袋離開了病房之後,就先去了一趟警察局。
他知道,既然靳明城把什麼都安排好了,那麼雲同現在肯定是在警察局,他想,他有必要去見見這個時刻想置他於死地的對手。
警察局裏,陳然正在審訊室審訊,可是雲同卻拒絕承認自己做過這些事情,因為追蹤器在麵粉廠被炸毀,陳然他們還不能確定,雲同電腦上連接的追蹤器是季婉身上的那個。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再加上雲同的拒不承認,所以陳然也沒有辦法,然而當他聽到段承寧來警察局的消息,心中頓時一喜,因為他知道,段承寧就是讓雲同認罪的突破口。
雲同一直不知道,在麵粉廠被炸傷的那個人是季婉,一直固執的認為段承寧已經死在了麵粉廠,如果段承寧忽然出現,雲同就會明白,他被季婉設計了,他苦心經營的一切,竟然沒有達到目的,這樣就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陳然讓兩個警察看著雲同,自己出了審訊室,請段承寧配合審問犯人,段承寧點頭答應。
很快,審訊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段承寧從外麵走進來。
雲同本來還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坐在那裏,當他見到段承寧的那一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會……”雲同有些激動,甚至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是不是很詫異,為什麼我還活著?”段承寧坐到雲同的對麵,冷著臉開口,“因為去麵粉廠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不可能,我分明讓季婉把追蹤器放在你的身上……”話說到一半,雲同忽然停下,頓時意識到什麼,“你是說,季婉根本沒有把追蹤器放在你的身上,她自己去了麵粉廠?”
“沒錯。”段承寧點頭。
“哈哈哈——”聞言,雲同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段承寧,你上輩子到底是積了什麼德,遇上了季婉這樣一個好女人,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讓你有半點危險。”
“是,我段承寧遇上了季婉這樣一個好女人。”段承寧說道,“她替我承受了這一切,是我對不起她。”
“那你還活著幹什麼?”雲同忽然暴躁起來,“我做了那麼多事,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接近你,然後殺了你,可是沒想到,最後卻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我活著,是為了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段承寧說道,“當初雲依的死,我很抱歉,我為了調查我母親的死亡真相,闖入法國黑幫,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會用炸藥這麼極端的手段來對付我。”
雲同聽著段承寧的話,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從段承寧的口中聽到了雲依的名字,他就知道,段承寧已經查明了一切。
“雲依的死,從某些層麵上來說,有我的責任,因為對方是為了殺我,而誤傷了雲依,我感到抱歉。”段承寧說道,“但是如果你真的要找一個仇人,那你應該找喬治,而不是我。我說這話並非推脫罪責,而是因為……你不僅認錯了仇人,甚至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情況下,相信了你真正的仇人。”
直到聽見段承寧最後一句話,雲同才收起了剛才輕視的態度,因為他知道,段承寧了解的,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多。
盡管他在來宜城之前,已經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已經將自己過去的事情全部抹去,還有過去這五年他的情況,幾乎是萬無一失。
可是沒想到,段承寧身邊竟然有這麼多能人,不僅查到了他的事情,甚至查到了雲依,還順藤摸瓜,查到了更深的東西。
也許,他的確該聽一聽,段承寧的解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