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城的話讓季婉有些措手不及,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捉摸不透。
很久之後,她才開口問道:“你的消息一向靈敏,你不會不知道,我在醫院已經承認了所有的事情,安馨從樓梯上摔下來,是我做的。”
“這種拙劣的借口,騙騙別人還行,騙我還差點火候。”靳明城對季婉的話一笑置之,“我相信你,從始至終都相信。你和雲同的對話,我不是沒有聽到,但是我並不認為你會為了向雲同證明自己,而對安馨肚子裏的孩子下手。段承寧沒有想到,那是他傻。”
“他不是傻,他隻是不願意去想而已。”季婉苦笑,“在你的了解中,段承寧真的傻嗎?他如果傻,五年前就不會從喬治的手中全身而退,如果他傻,他就不會在短短時間內將CN集團發展成這樣的規模;如果他傻,上一次策劃案的事情,他也不會做的這麼完美……他不傻,隻是他對安馨,用了太多的情,以至於失去了所有的判斷和理智。”
“你既然知道段承寧心中隻有安馨,你為什麼還要自己一個人背負這些?”靳明城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問道,“值得嗎?就算你查出雲同的目的那又怎麼樣?”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季婉說道,“你就當我沒出息好了,我就是放不下段承寧,不管他愛的是誰,我都不想讓他出事。既然我已經接近了雲同,那麼剩下的事情,就讓我接著去完成。”
靳明城看著季婉,知道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改變,也知道自己無力阻止什麼,於是歎了口氣,將一個文件袋放在季婉的麵前。
“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段承寧不應該被瞞著,你畢竟是為了他才受這麼大的委屈。”靳明城說著,示意季婉將文件袋打開看。
季婉雖然不知道靳明城到底要做什麼,可是她沒有絲毫猶豫地將文件袋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居然是警察局的鑒證報告。
準確的說,這是一份能夠證明她清白的東西,證明她並沒有推安馨下樓台的東西。
“也隻有你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證明我的清白。”季婉笑著說道。
“我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警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單憑肉眼去看的,因為很多隱藏在裏麵的證據,人的眼睛是看不出來的。”靳明城說道,“這份資料,就是你家那個樓梯和地板的鑒定報告,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樓梯上並沒有鞋底滑動的痕跡,欄杆也沒有因為猛然受力而被抓的痕跡。”
“如果安馨真的是被我推下去的,那麼她的腳肯定在樓梯上有一個滑動的過程,而不是這樣直接滾下去。如果真的是被人推下樓梯,那麼按照人的慣性來看,一定會因為驚慌失措而抓住旁邊的東西以求自救,可是也沒有。”季婉很快明白了靳明城的說法。
“不錯,種種現場的跡象表明,是安馨自己滾下去的,而不是你推下去的。”靳明城說道,“隻要我將這份東西給段承寧看,那麼一切的懷疑都會不攻自破。”
“不用了。”季婉說道,“既然已經當著雲同的麵演了這場戲,那麼段承寧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
“可是這樣被他誤會,你能承受住嗎?”靳明城十分擔心。
“你應該相信,我能承受住的。”季婉笑著開口,“要知道,我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了,之前有人用命威脅我,我都不怕,我怎麼還會怕這個?”
“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祝你好運,不管發生什麼事,記得找我。”靳明城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舉杯看著季婉,如此說著。
“你放心,你是靳大神,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因為能幫我的人,隻有你。”季婉也笑著,同樣朝著靳明城舉杯,兩人相視而笑,然後一飲而盡。
靳明城看著季婉,心中湧現出無限的心疼,可是他卻沒有辦法阻止。
因為他知道,季婉的心現在還被一個叫做段承寧的人占據著,他能做的隻是在一旁默默地守護,在季婉徹底忘記段承寧之前,他沒有任何機會。
可是,他依然很高興,他高興自己是唯一一個能被季婉相信並且依賴的人,在她被所有人誤會的時候,在她獨自一個人承受著所有委屈和痛苦的時候,至少他能夠陪著她,為她分擔一些事情。
想到這裏,靳明城眼神中的目光變得柔和,可是仰頭專心喝酒的季婉,卻並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