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太醫拿起包袱裏的小瓷瓶,用一種特製的銀針插進去,待拔出來時,已變了色。而這種顏色,和麗妃所中之毒的顏色一模一樣。
“回皇上,這些小藥瓶裏裝的,的確是素香!千真萬確,老臣不敢撒謊!”
李浩天看一眼早已嚇得蒼白如紙的翡翠,對昌盛命令道:“押下去,關入天牢,明日午時處斬!”
“是,皇上!”昌盛恭敬地回複道。然後對押著翡翠的兩名侍衛揮了一下胳膊,道:“帶下去,好生看守!”
翡翠掙紮著想要奔向李浩天身旁的丫丫,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娘娘,救我,救我!奴婢是被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娘娘,救救我,我真的是無辜的!”
她被侍衛蠻橫地拖著走遠,就算她頻頻回頭,苦苦哀求,丫丫都未曾看過她一眼,更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時,李浩天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對劉公公道:“好好將麗妃安葬!她的家人你看著安撫吧!記住,千萬不要虧待了他們,也叫麗妃沒白跟著朕一場!雖然朕未曾愛過她,但凡是朕的女人,都不能受到虧待和怠慢!”
“是,奴才遵命!”劉公公恭敬地回複。
大雨依舊滂沱地下著,那氣勢好似要將富麗堂皇的綺麗宮吞沒一般,非常的嚇人!
李浩天牽著丫丫的手,邁著沉重的步子,朝漪瀾宮而去!此時,他唯一的心情就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安然無恙地陪在身邊,這份不離不棄的深情是他冰冷心田上唯一的一抹暖陽!
丫丫一直相擁著李浩天,直至他像孩子一般安靜地睡去,她才起身穿衣,走向早已候在大堂的萍兒。
“娘娘,皇上還好吧?”萍兒壓低聲音詢問。
丫丫以手指壓唇,示意她小聲點,唯恐驚擾到他。
出了漪瀾宮,丫丫才對萍兒說:“你說,本宮是不是做錯了?”
萍兒看著她,道:“娘娘沒錯!是麗妃先傷害娘娘在先,她是自食惡果,怪不得任何人!假若娘娘因顧及皇上的感受,而放過麗妃的話,隻怕這次受到傷害的就是娘娘你啦!在這險惡的深宮,隻有先下手為強,才能保住性命!”
“本宮明白你的意思!隻是,看到浩天因此而傷心難過時,我心有不忍!姑姑,你是知道的,我最不願傷害的人就是他了!因為,他在我心裏,很重要很重要!”丫丫對著朦朧的雨簾幽幽地歎著氣。
萍兒握住她微涼的手,看著她,道:“奴婢懂娘娘的心情!隻是,當一些事不能兩全的時候,娘娘應當以大局為重才是!”
丫丫吸吸鼻子,淡笑著道:“姑姑說得是!好啦,不想這個了,咱們去天牢走一趟吧!該是好戲上演的時候啦!”
萍兒淡笑著對她點頭,然後攙扶著她,為她遮著雨傘,並肩朝天牢而去。
翡翠不能接受自己會落得這般命運,雙手好似鐵鉗一般,緊緊地抓著牢門,扯著嗓子對遠處喝酒吃肉的獄卒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是無辜的!麗妃娘娘的死,不關我的事啊!來人啊,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裏,毒不是我下的,我什麼都沒有幹,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一開始,根本沒人想要搭理她,哪知,她一嚷起來,就沒完沒了。獄卒的耳朵都被她叫煩了,沒法,隻好過來訓斥她幾句,怎奈一個處於死亡邊緣的人,為了求生,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她一把拉住獄卒的衣袖,好似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不肯放手。
“救我!救我!快放了我,我沒罪,我沒殺人,我沒下毒,我是被冤枉的,我是無辜的!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她好似失了理智一般,瘋瘋癲癲地對那個被她抓住的獄卒道。
獄卒厭煩地用身上的佩刀撬開她的手,還毫不憐惜地將她推倒在地,“到這裏來的人,都說他沒罪,都說是被冤枉的,是無辜的。像你這樣的犯人,大爺我可是見得多了!給大爺閉上你的臭嘴,你若敢再嚷嚷一聲,可就不要怪本大爺對你動粗了!哼!”說完,不忘揚起閃著寒光的佩刀恐嚇她一番。
見她害怕地閉上了嘴巴,獄卒這才瀟灑地離開。怎知,還沒清淨地走上幾步,翡翠悲憐的哭喊聲又如狂風暴雨般襲來。
獄卒煩躁地捂住耳朵,正要再過來修理她時,便看到周美人駕臨。
那些喝酒劃拳的獄卒紛紛跑過來,跪在潮濕的走道裏,對她行禮:“奴才參見娘娘!”
“免禮吧!”丫丫對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
“給本宮帶路,本宮想要探望探望今夜剛被關進來的死囚。”
“是,娘娘請跟奴才來!”一個獄卒連忙在前邊引路。
待在翡翠的牢門口停下時,丫丫冷冷地對帶路的獄卒道:“本宮要在這待會,本宮不想被別人打擾,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