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遠遠來到酒店時,女秘書傳達的第一個工作任務竟是,讓她去安冽烈的家。
“總裁病了!”女秘書對穆遠遠說:“剛才總裁打過電話,說穆助理如果來了,就把他桌上的文件檔案送到他的住所去。”
“病了?”穆遠遠心頭一緊:“嚴不嚴重?”
“您是總裁的貼身助理,我們隻是行政秘書,您問我們?”知道穆遠遠不受寵,所以盡管她的級別高,女秘書也敢頂撞她。
然而穆遠遠並不介意,也沒有心思介意,聽說安冽烈病了,她的心裏禁不住的慌亂,著急得不行。
驅車一路狂奔趕往安冽烈的楓林別墅,穆遠遠還在心裏罵著自己:“穆遠遠,你真沒出息,你不是已經決定忘記和他的過往了麼?怎麼一聽他病了,還是手忙腳亂的?”
到了安冽烈的家,穆遠遠直奔三樓,上一次在樓梯上被兩條獒犬撲到的記憶還在,可是她顧不得這麼多,心裏急切的想知道安冽烈究竟怎麼樣了。
整棟別墅安靜極了,半個仆人的影都見不到,就連李叔不見蹤影。
穆遠遠來到安冽烈的臥室門前,輕輕的敲了幾下房門,半晌,裏麵也沒有一點動靜,她沉不住氣,徑自輕手輕腳推到裏麵去。
安冽烈果然躺在床上,他被子蓋得嚴嚴的的,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
穆遠遠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走了過去:“總裁,總裁……”她輕輕晃了晃安冽烈:“您要的文件,我給您送來了。”
床上的人沒有應聲,看樣子,像是睡得很沉。
大概剛剛吃過藥,睡下了吧?穆遠遠想著,拉過來一旁的椅子,在床邊坐下。
自從安冽烈出現在溫哥華,這麼久了,她還是第一次有機會看如此近距離的仔細看他。五年的時間過去的,眼前的安冽烈就和刻在她腦海裏的那個形象一模一樣,讓她隻是這樣看著,便心悸不已。
穆遠遠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龐,他看起來睡得很沉,唇邊隱約露出的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好像正在夢著什麼開心的事情。
“總裁?”穆遠遠見他眼睫毛似乎抖了抖,以為他醒了,便湊過去輕聲說道:“總裁,您要的文件我帶來了。”
安冽烈聽了她的話,微微睜開了一下眼,目光迷離,隨後很快又閉上了。
或許,他真的累了,所以才會在病的時候,都睡得如此不安穩。穆遠遠心疼的撫摸著他的臉,又幫他掩了掩被角。
不知道他有沒有吃什麼東西,家裏的仆人還有李叔都不知道哪裏去了,穆遠遠猶豫著,是不是需要去廚房給他做些粥來喝?
床上的安冽烈又動了動,這一次,他好像睡得極為不舒服,眼皮眨得厲害,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
“總裁?你……哪裏不舒服?”穆遠遠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
安冽烈隻是喃喃的應了聲,翻過身來趴到了床上,將臉埋到厚厚的枕頭裏麵。
“總裁,你這樣會悶壞自己的。”穆遠遠說著便去扳他的肩膀,想要幫他翻回來,可他的身子偏偏又是那樣的沉,害得她一身大汗。
“不行,你這樣睡不行的……”穆遠遠用力的抽著枕頭,努力想要讓安冽烈翻過身來,卻不想自己用力過猛,手一滑,整個人直接跌到地上,差一點便撞到了一旁的小桌桌角。
大概是她跌倒時的聲音太大,吵到了夢中的安冽烈。他迷迷糊糊的睜開惺忪的睡眼,一臉茫然的問道:“誰?”
穆遠遠咧了咧嘴,顧不得身上的冷痛,從地上爬起來:“總裁,你醒了?”
“穆助理?你什麼時候來的?”安冽烈揉了揉眼睛,似乎還沉浸在睡意裏。
“剛到。”穆遠遠不好意思說自己剛才看了他很久,隻得扯謊。
“哦,我讓你送來的文件,你拿來了嗎?”安冽烈有氣無力的問道。
“帶來了。”穆遠遠嘴上應著,卻沒有把文件遞給安冽烈:“可是總裁,您病了,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知道了她有了女兒,還是因為她知道他生病了,在安冽烈的眼裏,今天的穆遠遠格外的溫柔。
“哦……休息……”安冽烈又往被窩裏縮了縮身子。
“總裁,您到底怎麼了?”穆遠遠說著便走了過去,直接把手貼在了他的額頭上:“還好不發燒,體溫正常!”
安冽烈乖順的任由她摸完了額頭,又掩好了被子,然後忽然開口道:“穆助理,我餓了!”
“你還沒吃東西麼?”穆遠遠問完,見他點頭,便又問道:“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安冽烈心裏一絲壞笑,看來裝病的計策還是很高明的,至少穆遠遠不再據他於千裏之外,而且還更加體貼了。
看著她柔順的坐在自己麵前,簡直就和五年前那個乖乖的小情婦一樣。
“我想喝蔬菜湯。”安冽烈望著她,喃喃的說。
蔬菜湯,那是她五年前離開他之前,和柳青憂學會的一道湯,她給他做過幾次,他都很喜歡喝。自從她離開後,他一直想念那個味道,如今她答應下廚了,他自然要點那一道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