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富貴正在吃飯,剛才正在鬱悶飯桌上的氣氛,此時終於有人開頭了,聽到是給自己說話的。
陶富貴放下碗,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看了一下張三道,“你覺著府裏誰最清閑啊?”
張三半天沒有吭聲,他還真的說不好府裏誰最清閑。此時的溫情忽而覺著大家都說話了,如果此時說話,一定會有人注意她的。
小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到了這個年齡叛逆期的緣故吧,總是希望得到大家的關注。
見到爹爹對這個問題半天沒有回答,忽而道,“大哥哥陶毅最清閑。”
眾人一下子愣了。吃著飯的嘴此時立刻的偶讀停了下來。
溫情說的是對的,這裏麵還真的就是陶毅最清晰了,不過他清閑了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快二十年了。
隻不過大家對於陶毅公子是否清閑這件事情已經忘記了,也記不得他為什麼清閑了,其實隻是陶富貴不喜歡他做事,不喜歡他踏入這個行業而已,至於別的什麼原因,還真的沒有。所以他就一直閑著。
但是此時溫情在這個場合裏說出了這句話卻是非常的正常的。若是別人任何人都不敢說,也不會說,老子賺錢兒子享受,天經地義的。誰都不會說什麼。
不過此時溫情既然這樣說了,陶富貴忽而笑了。
陶富貴一笑,李四就看了過去,道,“其實,溫情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如今陶毅已經成家了,已經是個大人了,出去轉轉也未嚐不可。既能是自己增長眼麵又可以增長見識。”
此時陶富貴自陶毅大婚以來,一直在想著如何讓陶毅去放鬆一下自己,但是都沒有找到好的方式,此時忽而來了感覺,道,“也許有道理,雖然我不喜歡他進入我的這一行,但是這次不同,等於是市場考察,主要的也就是看看南方的市場,其實沒有什麼。陶毅在家裏也憋壞了,去去不妨可以的。”
在飯桌上,李四的提議陶富貴沒有拒絕,就等於是在考慮了。如果要是陶毅努力的說一下,基本上就可以了。
在溫居一側的花園內,陶毅躺在一棵花樹上當著秋千。其實不是什麼花樹,隻是一棵纏了花的柳樹。
因為溫情愛玩這個秋千的緣故,所以一些丫環們便在這裏架起了一個秋千,而且還纏滿了花藤。遠遠的看上去很是漂亮。
陶毅剛才一走進這個園子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秋千,小時候的那種玩心此時再次的出來了。
便偷偷的躺在了上麵,他在等溫情。皮蛋在一邊百無聊賴的站著。一會兒走到花園的這邊,一會兒又走到花園的另一邊。
即使看著他兩邊轉,陶毅躺在秋千上也不說話,悠閑的晃來晃去。
皮蛋忽而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少爺如此的悠閑,他真的不知道這個花園裏有什麼好看的,為什麼自己的少爺總是喜歡在這裏坐著呢。
少爺不說話,皮蛋便走了過去,看著自己的少爺道,“少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等到她出來啊?不如找個人去把她叫出來吧?”
陶毅不理他,隻是道,“什麼時候等到了什麼時候為止,這件事情是絕對的不能去喊的,要不然就沒法讓她在飯桌上說話了。我發現一桌子的人還隻有溫情敢說話,其他的人都是典型的馬後炮。”
皮蛋見勸不動自己的少爺,隻得繼續的在院子裏逛來逛去,一邊掐著花的葉子一邊扔著,他對這裏實在不喜歡。
陶毅轉了一下頭,看著他如此急躁的樣子道,“要是在燕譽堂,你肯定不會這個樣子,肯定不會煩躁,你恨不得我們每日裏都在燕譽堂門口站著。”
皮蛋一聽自己被揭穿了心事了,也不吭聲,轉動的步子緩和了一些。
兩人在這裏呆了一個時辰的光景,終於聽到溫居那邊有動靜了。是溫情清脆的笑聲。
笑的如此的幹脆,如此的無憂無慮。
牆外秋千上的陶毅好事羨慕啊,他真想再次的倒回到自己的少年時代,回到那個無慮無憂的歲月裏去。
但是不能,人不能拒絕歲月的變遷,不能拒絕成熟。這是連神仙都不可更改的。何況自己隻是一個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