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天放晴了。”她詼諧一笑。
那笑，融化林茜指尖的冰封，一刹那。
隻屬於塵世的你啊，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肮髒的，婦人之仁。
隨她說吧。
上邪，這是我的性子。
“隨你。”上邪氣憤轉頭，進入空洞的黑暗。她不懂，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什麼是愛，什麼又叫恨。她更沒有生老病死，隻有永遠的囚禁——在林茜的心裏。能和她說話的人，隻有林茜。
“如雨，決定了？”
“決定了。”林如雨堅定點頭。
她的心軟，就算再來一世也不曾更改。但，這也注定了心軟這病會誤了她的終生，前程，所有。就算把一切都交換包括生命也不能挽留因為心軟而留下的禍害，以及愛情。總有一天她會懂，變得冷血無情。當然，這是後話了。
“也罷。妹妹的決心何所似？怕是石頭一般剛毅。”否則也不會在上一世二十年來對林妙歌忍聲吞氣。
昨夜，林茜也想了許久她們之間的事。已經料到林如雨十有八九會來。而且是很真心地見林茜。也許她現在才發現的吧，林如雨的性格。
林茜倒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想想上一世林如雨究竟是怎麼死的了。根本原因是什麼。
也無所謂今後林如雨會怎麼樣。
“我真開始懷疑大姐姐是不是魔怔了。或者說，你究竟是不是林茜。”
“你覺得我是真是假？”稚嫩的臉龐上盡是成年女子嫵媚的模樣。哪怕隻是一笑都攝人心魂。這樣反問，語氣走了幾分逼問。
就是這種感覺。
林如雨再一次確認。
林茜再一次睜眼，胸口突然疼痛不已，一陣陣疼痛感讓人揪心。冷汗冒出，她強壯鎮定：“你先出去。”
“大姐姐看起來不太舒服。”
她的眼睛莫名疲憊地難以睜開，緊閉雙眼，嘶啞的聲音穿出：“沒事，你出去。”
“大姐姐看起來不像無事的樣子呢。”
林茜像止不住心中的某樣東西，大吼一聲：“我讓你出去。”
當清冷的眸子睜開，她死死瞪著林如雨，身邊盡是氣流。暗紅色的眼瞳引人注目。
林茜眼裏的波光突然柔和。
林如雨上前。
還未踏出一步，林茜驚人的速度使出，一瞬間移動到她身後。她突然哆嗦了一下：“大姐姐？”
纖細的手從後方堌住她的脖子：“今日的事你若是敢說出半個字，我讓你不得好死。”
“是。”林如雨不帶半點猶豫：“聽從大姐姐吩咐。”
林茜緩緩放下手，壓低聲音：“滾。”
她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反而笑道：“再見，大姐姐。”
林如雨剛踏出前腳就被林茜狠狠推出房間。
林茜的手緊緊把住門。林如雨意味深長地一笑。回頭看了幾眼鎖住的門勾起嘴角優哉遊哉地走了。
林如雨走了，屋裏透過門縫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上邪，怎麼回事？”林茜問。
上邪的聲音清亮空曠，有幾聲回音：“不知，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胸口好悶，疼得難受。”
“弄暈自己。”她的聲音終於有了幾分焦慮。
“什麼？”
“快！”
林茜忍痛鎖上門。
雛菊水仙今早已經去了集市，大可不必理會她們。林茜再櫃子裏翻翻找找。慌忙拿出一把剪刀。可剪刀已經頓了。她氣憤放下剪刀，轉頭像牆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