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這奇跡正好發生了。這次,林妙歌和她的生母甄貞隻怕要大發雷霆了。
說是不小心落入崖中,可是真的是不小心嗎?她上輩子是傻沒錯,但是她也知道往懸崖下跳也並非是遊戲,隻怕片刻便會丟了性命。她會傻到這種地步?怕是四五歲的孩子都不會“一不小心”就去了山崖邊,然後“一不小心”摔一跤,掉入懸崖。嗬,她妹妹打的算盤真是不錯。
林茜愣了一會兒後點點頭。
林府除了雛菊和水仙她恐怕亦沒有能值得信任的人了。
林茜試圖隱藏自己內心的激動,但是眼裏還是流露出些雀躍,道:“現在是何年?”
雛菊回答:“甫德宏四七年。”
甫德宏四七年!她十二歲那年,自不久前開始仰慕皇甫博修,相隔一年,她有挽留的餘地。至少這時林茜在別人眼裏還算不上癡情。
她開始喜歡上皇甫博修除了雛菊水仙和林家人並未有幾個人知道。一直到幾月後才被家家戶戶都知曉。再加上以前自己的傻性子,所有人都把她淪為草包小姐,癡戀六皇子,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頓了頓,急切道:“水仙!快拿鏡子與我。”
水仙和雛菊一時不明白為何,但也照做了。拿給她鏡子,並向林茜投入疑惑的目光。
林茜看到鏡中的自己,無論是哪個地方都充滿稚氣,水靈靈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櫻桃小嘴輕盈剔透,白澤的小臉蛋染上了兩片紅暈。活脫脫的一個娃娃。
這就是她十二歲的模樣!
疑惑,興奮,仇恨在她心間圍繞。如今,她要東山再起!
曾經害過她的人……完了。
“雛菊水仙,走,出門。”她坦然道。
水仙雛菊言聞馬上上前扶住她,水仙道:“姑娘,小心些。”
她換了一件稍微能拿得出手的衣服,正準備出門,一道聲音突兀響起:“姐姐,你醒了!”
她們朝聲音望去,正是她的那位妹妹林妙歌!
現在林茜隻想把她撕個粉碎,剝了她的皮,掏了她的心,喝了她的血,把她的四肢砍斷拿去喂狗,做成人彘,供人把玩,永無出頭之日!然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闖出的天地被她踩在腳底,活活碾碎!
她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憤怒,換上一個扣人心弦的微笑,道:“有勞妹妹擔心了。”林茜福了福身子。
在林妙歌眼中,她的笑容刺眼得緊,好像對著她洋洋得意地笑。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她的傻姐姐林茜何時這麼有氣勢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正好被林茜捕捉到了。
林茜隻是冷哼一聲,勾了勾唇。
林妙歌依舊假惺惺地笑:“姐姐這些日子真是讓妹妹好擔心。”她說著就附上了林茜的手。
林茜掙脫了她的手,她嫌惡心。
她的笑容一僵。
林妙歌她真的不想再這裏多留一分鍾,到處都是駭人的蟲子。無奈她的母親甄氏要她來看望一下。其實也不是看望,就是來看看她什麼時候死,死的時候正好慶祝一下。
林茜早已看出了林妙歌對這柴房的厭惡,淡淡道:“妹妹身子嬌貴,不好在這呆久了,還是回府吧。”她一刻也不想見到她。
雖然這話聽著沒什麼不對,不過這不正是在嘲諷她嘛?
林妙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微搖頭:“妹妹不怕。”
“行了,你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妹妹回去吧。”林茜這是在下逐客令了。林妙歌也不好推辭,隻是故作端莊地點頭,之後便離開了,轉過身的那一刻那張臉立刻變得猙獰,不甘心!她不明白為何林茜突然變得這樣伶牙俐齒了,莫非她知道了什麼?
“惺惺作態!”雛菊“呸”了一聲,對林妙歌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吐了吐舌頭。
水仙道:“姑娘,我們且走吧。”
林茜和水仙雛菊出門。
路上行人匆匆,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樣一個嬌小的身影。
“姑娘,咱們去哪啊?”水仙和雛菊迷惘地跟著林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