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瀾一下子衝進急診室內,什麼也顧不了,幸好奎恩理性的把他拉了出來。
“諾瀾,等著醫生們,好嗎?”他拉著頹廢的諾瀾,使勁按住。
諾瀾漫無目的的搖頭:“我早該想到,她眼裏愛我的表情那麼單純……自始至終都是我在騙她……騙她……奎恩。”他承受不住的淚流滿麵:“可是,奎恩,是什麼讓她這樣,為什麼希托會是她的哥哥?為什麼?”
他已經淩亂的無法再思考什麼,全身心的細胞都被唐羽然牽動著。
很快,手術室的燈便滅了,諾瀾反應迅速的跑上前去查探。
“怎麼樣了?”他心急的詢問著。
“男性傷者隻有輕微擦傷,沒有大礙,女性傷者也脫離了危險,幸好有樹林的緩衝。”醫生的回答很平靜,這讓諾瀾舒了一口氣。
他如獲珍寶一般把唐羽然帶回去,並要求奎恩好好的照顧已經醒過來希托。
第二天,當盧克踏進諾瀾別墅的那一刻,他徹底驚呆了。
“奧,我的天啊,羽然。”盧克已經承受不住的渾身顫抖著看向床上的人。她的雙唇蒼白,毫無生機,鼻孔流出大量鮮血。
才過了一天,唐羽然怎麼會變成這樣?旁邊圍著幾個醫生,都在盡心盡力的搶救。江敏也渾身哆嗦的站在一旁。
“怎麼會突然惡化?”看著忙碌的醫生,奎恩的眼角無法自製的劃出一行清淚。
他的胸口憋的喘不過氣來,現在的唐羽然看起來和一個剛去世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直到醫生的一句:“我們都盡力了。”一切都拉下了帷幕,房間裏的一切都靜止了。絲毫沒有聲音。
“羽然阿,羽……阿。”突來的噩耗讓江敏喉頭沙啞的不像話,隻發出一個單音節。
淚水猛然的順著她的臉不斷外湧。醫生昨天不是宣布脫離危險,沒有大礙了,現在這到底是怎麼了?
諾瀾的臉不再舒張,嘴角抖動的厲害。單手緊緊的捏住唐羽然的雙手,十分用力。
他的頭顱頹然的低垂,身軀亦不斷起伏。逐漸的,呼吸的聲音開始加速,急促,他的另一隻手開始揪緊的按著心髒。
“諾瀾、諾瀾。”他身後的奎恩看著這種情況擔憂的呼喚著他。
他伸出手想拉起他,卻發現他的全身都很僵硬,麵龐幾乎被淚水覆滿,嘴唇也呈現紫青色。
現時,江敏已經泣不成聲的撲倒在盧克的懷裏。奎恩也高深莫測的站在諾瀾的一旁靜觀。
後來,細小的哭泣聲開始從唐羽然的床邊傳來。帶著來自心靈深處無法釋懷的悲傷,形成一陣陣嘶啞的哀泣。
諾瀾半跪著的身體開始踉蹌著站起來,最終隻是伏身貼在唐羽然的上半身,無言、無語。鼻血順著他的人中,唇珠開始汨汨而流,直到他與唐羽然貼著的手臂處。
“快把他拉起來,立刻。”在旁邊的醫生開始嚴肅的發布命令。
奎恩和盧克上前想掰開諾瀾的手。明顯的,諾瀾的手此時極有力量,他在用力,連太陽穴的青筋都在跳動著。
“不要拉開我。”細語輕吐,一切都顯得如此低沉:“我想,就這樣待著。”
江敏不顧滿麵的淚,隨手抹了一下,也輕跪在諾瀾的身邊:“我知道她沒有走,她不會拋棄我們。相信我們,你在流血,先止血好嗎?”
“敏敏,等一下她會怪我的。你看,如果我一直等她,她會舍不得的。”
越來越多的血開始流出,血的顏色也越來越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隨著唐羽然的逝去而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