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端看你冷倦夜能否留得住我?”雲非此時的怒氣也被挑了起來,站起身來冷聲道。
冷倦夜看到幾個人如同殺人一般的看著自己,冷笑出聲“你們以為憑你們這幾個人想翻了天麼?自從我看到你的一刹那便決定要定了你,我知道你們都有些功夫底子,可是不妨運功試試看,會不會氣血逆流?”
幾人忙催運內功,並不見有何異常,梅翎凡將目光轉向雲非,心下了然。
“你是說那號稱天下第一奇毒的封血嗎?你當真太看得起自己的用毒手法了,這普天之下,論起用毒,我稱第二還沒人敢稱第一,你不妨試一下,看看你能否在我手下走過三招?”雲非諷刺的笑道,別看她剛才一直在吃東西,可是侍女端來的酒自己一聞便知道了裏麵的玄機,早在接過酒壺的瞬間將解藥化在了酒裏麵。
冷倦夜麵上無光,當即怒道:“展莊主,朕問你,兵你到底還要不要借?”
展逸頗為為難的看向了雲非,先撇下自己的不舍不說,想要說服雲非暫時留在這裏,光是梅翎凡這尊大神也不可能同意,況且自己也知道有幾斤幾兩重,人家雲非不過是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才陪自己走這一遭,何苦因此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可是眼見著今日若是不答應這個條件他是斷不會借兵於自己,這倒是其次,如果他反其道而行之,與朝廷聯手,到時候自己可就是腹背受敵了,那才是得不償失了,想到此,他為難的看向了冷倦夜道:“陛下,可否容我和雲妹單獨談一談?”
梅翎凡首先不幹了,冷聲道:“展逸,有什麼話你大可在這裏說個明白,不要因為無憂心軟便欺她,今天梅某就算是拚了這條性命不要,也斷不會讓她答應你的條件。”
雲非輕拍拍他的手背,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黑色玉瓶,莞爾一笑道:“冷倦夜,你信不信,我隻要把這個瓶子打開,今天在座的各位無一幸免,全會中毒,想要活命若無我的獨門解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保你,借兵與否是你和展莊主的私事,雲某不想蹚這趟渾水了,現在如何選擇我相信你自己心裏有數。”雲非此時的心裏也是萬分的惱怒,自己助展逸一臂之力,卻不想,到得今日此時此景他竟真有拿自己換二十萬兵馬的心思,當真是令人心寒,幾個月下來,雖然偶有小摩擦,兩人也是對彼此有些情誼存在的,今日的一番變故當真是斷了兩人的情份,因此稱呼上她也一改了剛才的大哥,隻是稱他作展莊主,言下之意是劃清了界限。
冷倦夜臉上的青筋暴了幾下,不過還是懼於雲非手上的東西,最終也沒敢怎麼樣,“那你想怎樣?做朕的妃子不好嗎?朕會讓你寵冠六宮,似你們這些江湖人士,哪個不是刀頭舔血,安穩的一生,無尚的尊榮,難道不是你們的追求嗎?”
雲非哈哈大笑,“我雲非一個江湖浪子,過慣了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讓我整日看著你皇宮裏麵的四角天空,和坐牢有什麼區別?更何況我和梅大哥早就兩心相係,難不成皇上是想棒打鴛鴦嗎?這可不是一個明君該做的事。”她不冷不熱的道,心裏惱展逸遠超過這個冷倦夜。
冷倦夜的青筋漸漸的平了下來,聽到她如此說自是知道給自己留著台階,以免不好下台,看來這真是一個聰明又懂得進退的女人,若真是惹惱了自己,就算是今天放了她們離開,隻要她們一日不出月裳國土,便會是無盡的追殺,這裏是行宮,人手少勝算也的確不大,更何況她手裏的黑瓶子也著實不敢大意,就算她們全都卸了武器,若當真那是毒藥,便是拿自己的性命在開玩笑了,而且看她的身手也的確不像是說假話,光是能在無形中化解了自己的血封之毒便可知一二了,“既是如此那就請便吧,朕也不是強人所難的昏君。”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算計,隻要你雲非不出月裳國,遲早有一天你會是我的枕邊人!
雲非和梅翎凡兩個人一拱手,轉身走出了雪饒軒。
“雲妹難道要棄為兄於不顧了嗎?”展逸看出雲非此時的惱怒,心下也是不好過,剛剛建立起來的綿薄情意因自己的一句話便毀於一旦了,可是當時的情形也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難道讓自己斷然拒絕嗎?怎麼就不能為大局考慮呢?自己不也是忍著怒火答應了冷倦夜的條件嗎?她又何苦如此惱了自己?
雲非俏生生的回首一笑道:“展莊主交淺言深了,棄你的不是雲某,而是你自己。”言罷再無留戀,和梅翎凡出了上林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