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你放棄吧,從你一出生,不,應該是很早很早前,我就和你一起了,我們是同根生的。我早就蔓延至你的血肉,長進你的骨髓了。你不可能的,因為我是永生的,除非我自動離開,否則你是怎麼都不會死的。所以,我勸你死心吧,你的自殘隻會讓自己難受,相信你之前已經深有體會了吧!”她說完,繼續笑了,空靈的好像邪惡的妖靈……
“你也不必氣餒,你隻是還沒有清醒而已,先前的痛苦是你必須經受的,原因後麵你會知道的,現在我能說的就是這些,不要太禁錮自己了,有時候,放開心,寬恕自己,接納別人,你會發現方向的。哎呀,不能再說了。總之,和你一體的我,是會幫助你的,因為,”
我雖然不能在這虞美人上看出她的眼睛,但卻能感受到她突來的悲傷,“你不快樂,我也很不好過的……去吧,打開心湖吧,禁閉十六年的心,勇敢地接受你的將來吧,去吧……”
“唔~咳~咳~咳咳~”剛從朦朧中轉醒就感覺嘴巴裏有什麼東西被灌入,來不急吞咽,被嗆著了,溫熱的液體沿著下巴淌下,一塊軟巾貼上。而我的胸口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壓著,還上下緩緩的移動,我猛然抬眼,與他驚詫的眼光對了正著,而那隻壓在我胸前的大手,瞬間停住。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微僵的手隨勢移走。
“咳~你不用害怕,不用那麼的防我。我對你沒有惡意,隻是喂你點湯藥而已。你已經幾日不進飲食了。”
他看著我,頓了下,“既然你已經醒來了,那剩下的就自己喝吧。”隨即讓出,讓林二上前撐起我,將湯盅遞到了我手上。
我接過了,如“它”所說,我為什麼非要和自己過不去。第一次,在他的麵前乖乖喝下了。
對於我這非常不一般的作為,他疑惑著,旋即恢複如常。
頓了一會兒,他又開口了“你,叫什麼?”
恩?疑惑地看著他,他不知道我是誰嗎?這麼多天了,他竟然還不知道我是誰嗎?怎麼可能,這個城市,沒有幾個有錢的人不認識我的啊,我曾經那麼有名啊,曾經~想到這裏,我不禁想到了他,我的團長,我的“叔叔”,我失蹤了這麼久,他在做什麼呢?新的台柱已經培養起來了嗎?嗬嗬~閉眼,甩頭,我居然現在還會想起那個禽獸,我,哎~
睜眼,他疑惑的眼神微微一怔,斂容道,“我總得知道我收容的人叫什麼名字吧?”
收容?嗬~說得那麼好聽,不就是撿了個便宜的禁臠嗎?
“收容?收容我這個,咳咳~咳~我這個燈枯油盡,一無是處的人對你有什麼好處嗎?你知道我的傷是怎麼來的嗎?你就不怕惹上麻煩?”忍住咳,我斜睨著他,我就不信你真的那麼的好心。
“惹上麻煩?哈哈~在這裏,還沒有什麼麻煩敢找上我羽翔的。”他大笑,笑得很張狂,漆黑的眼眸卻看不到丁點笑意,有的隻是深深的陰鷙。
這神情,這氣勢,我不禁瑟瑟。這就是他的本來麵貌嗎?如果我是他的敵人,啊…
在這一刻,我忽然肯定地覺得我跳進的這個火坑,很深!而那繼續盯著我,仿若將我看透的深沉眼神,此刻卻隱隱泛有笑意,似嘲諷,似譏誚,分明就是在說“你在怕我,你害怕我”。瞬間,我全身涼嗖嗖的,即使再極品的天鵝絨也擋不住這冰寒。這個男人,好危險,比他還危險…
“你是誰?!”見我仍然沒反應,他硬聲“不要讓我再說一次,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力!”
“無姬…”名字隻是個代號,既然我現在不在那了,“漁”這個無姓的名也讓他成為過去吧,哪怕我自以為的能隨它而消掉一點點內心的痛。而為什麼叫無姬,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他之前的問題嗎?我也不清楚,我隻是隨內心而已。
“無姬,是嗎?”他盯著我,那早把我看透的眼一轉剛才的淩厲,此時盡顯疑惑,茫然,欣喜。欣喜?
我沒看錯吧。這個男人,這個將我看得一清二楚的男人,我卻看不懂半分。他能禮遇待我,卻又不時對我凶狠;他有能力知道我的一切,卻獨獨逼問於我;他和我是生疏陌生的,而我卻總能感覺到他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情和意。這個男人嗬,他對我很矛盾啊…
而對於他,我更加困惑。他真的是想納我為他的禁臠嗎?我懷疑了…
他不像我以前的任何一個金主,他似乎從來沒有流連過我的容顏,也沒有垂涎過我的身子,除了那次他給我擦汗。轉念一想,不禁自嘲,這有什麼懷疑的呢,現在的我,猶如霜打後的茄子,誰還提得起那個心思呢,怕是以前的金主和我那親厚的“叔叔”也不會吧。
嗬~這樣的結果,我是該慶幸還是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