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王嬸說的多少，而對顧憶深的說辭很猶豫，實在是我有感覺顧憶深不會對我百分百誠實。
“你讓我說，還是讓我聽你說？”顧憶深笑著說。
“當然是你說。”我說。
看到他在笑，我揚起手要打他，沒打呢就又落下了。
“你還笑得出來。”我一邊蹂躪嘴唇，一邊揪著眉頭。
“你別生氣，我說。”他趕緊哄我。
“……”
“我很少生病，不知道那次怎麼那麼嚴重，輸了一夜的水，高燒還是不退。”
“高燒不退，你怎麼不去醫院？”才聽顧憶深說一句，我就沉不住氣了，好似有很多話等著。當時去了，應該就不會那麼嚴重了，都是耽誤了。
“你不見了，我著急找你，哪裏有心情管自己。”
“你……”
又是因為我！
如果不是我優柔寡斷，他不會吹冷風，如果不是我小心眼，他不會生病了沒人陪，如果不是我一聲不吭走了，他不會病情加重，顯些……
我鼻子塞了。
“說你傻，你怎麼真的是傻。你再著急找我，也要先把自己管好了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既是心疼，也是氣惱，我罵道。
罵著，竟然哭了。
顧憶深忙抽了一張紙給我擦眼淚。
我才不要他這個傻子獻殷勤呢，我抓過來自己擦了一下，然後把紙團扔出去。
顧憶深覆上我的雙肩。
我抖了一下甩開。
顧憶深又覆上，任我再甩，也甩不開了。
顧憶深繼而覆上我的臉頰。
我撲閃著粘著淚水的眼睫毛看他。
“你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你要是離開我，我活著就沒有意義了。”顧憶深笑容愉快的說。
“……”他跟我說過這樣的話嗎？我在他心裏竟然比他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我傻眼了。
“是啊，你忘了。”顧憶深想起我失憶的事，眉宇間染上一層憂傷。
他長得那麼好看的男人怎麼能因為憂傷而褪色，我條件式抬起手，覆上他眉宇間後，指腹輕輕把那一層憂傷抹去了。
“任何人活著的意義都不是為了別人。”我盯著他的眉眼說。他總讓我把他的話聽進心裏去，這也是我想讓他聽進心裏去的話。
“以前我活著的意義或許不是為了別人，可是當我遇到你之後，我活著的意義就是你了。”顧憶深低喃說。
“憶深……”我太感動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顧憶深把我攬入他懷裏，輕拍我的肩膀。
能大聲哭出來也好，我就是哭不出來，但是胸口堵著的難受卻不比哭的時候少。
我的額頭在顧憶深懷裏蹭了蹭，轉輾深埋在他的脖頸間。
我想咬他一口發泄出來的，是不舍啊，隻能咬住他的衣服，上下牙齒用力的結合，牙床都在顫動了。
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即便讓我用餘生去回報，彼此間也不可能對等。
漸漸的，我平靜下來。
我並沒有從顧憶深身上離開，我還抱著他，與他麵部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