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發出聲音，捂著腳掌緩了一會，又怕耽誤久了，樓上顧憶深和顧天明吵起來，我一瘸一瘸的往客廳走。
裝作是剛從外麵進來。
剛到樓上，看見顧憶深從顧天明房裏出來，臉黑的跟包黑子似的。
顧天明從房裏追出來。
“顧憶深，你站住！”
顧憶深站住了，不是因為受了顧天明的恐嚇，而是看見了我。
我看看顧憶深，又看看顧天明：“你們怎麼了？”我把顧天明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顧天明瞪圓了眼睛，往後麵房裏對著窗戶的方向瞅了一眼，往下滾了滾喉嚨。
可能他也沒想到我會那麼快逃生，還從最安全的方向上來了。
我察覺他想上前一步怎麼滴我，我提前動身，走向顧憶深。
誰知顧憶深的起步在一瞬之間，顧憶深扒著我的雙肩問：“你去哪了？”
我說：“媽和茹姨在後院，我去看看，可是走了幾步腳疼，就又回來了。”這借口找的，我都為自己鼓掌。
媽和茹姨的確在後院，在後院看著傭人們整修花圃。
顧憶深一聽我說腳疼，來氣了：“腳傷還沒好，誰讓你亂跑的？”
凶過我，又一臉不舍的看我：“現在還疼嗎？”
我低聲說：“不疼了。”看他不舍，我也不舍。
顧憶深皺眉：“剛才還疼呢，怎麼這麼快就不疼了。”
我說：“因為看見你了嘛。”
顧憶深想說什麼噎住，攔腰抱起我。
“回房間，我幫你看看。”
擦過顧天明身邊時，我和顧天明來了個眼神大會。
“藍心，你不當演員都虧了，戲精啊。”
“都是拜你所賜。”
“你別忘了我手裏有照片。”
“顧天明，你等著，回頭我鐵定找你單聊。”
回到房間我看見亂糟糟的一幕幕，倒吸了幾口涼氣。
窗戶開了，窗簾從底下直接掀起，衣櫃全開了，衣服也被扒拉下來一坨，浴室門也開著，傍晚的風大了，風從窗戶刮進來，門咣當咣當響。
顧憶深說：“回來沒看到你，我就隨便找找。”
我抿唇：“……”
這樣也叫隨便找找？
幸好我回來了，不然明天顧家得全部重裝一番。
顧憶深把我放在床上，褪了我的鞋子，不嫌我腳臭，抱起來搭在他身上。
他像是在研究一樣古董，雖然捧著我的腳卻不敢大幅度挪動。
所有女人都想當喜歡的男人手心裏的珍寶。
我忽然金貴了，自己都不敢亂動了。
顧憶深幫我做足底按摩的時候我想了很多。
萬一顧天明不同意刪照片會怎麼樣……
“憶深，如果哪天被我看見你和別的女人親熱的照片，你猜我會怎麼樣？”
“不會有那一天。”
“就這麼自信？換作是我呢？”
“你敢嗎？”
“不敢。”
顧憶深在說“你敢嗎”時瞪上我，那時縱然給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造次。
都怪我，要不是我要下樓去接顧憶深，又抱錯了人，也不會給顧天明機會。
真要溯源，我一次兩次和顧天明走得近就已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