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萊芝也是氣急，否則這種話季萊芝一般都不會說的。
慕淮南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季萊芝，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季萊芝的口中說出來的。
一旁的顧檀與相景榮也是直接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季萊芝竟然就這麼公然跟慕淮南對著幹。
雖然說他們也對慕淮南的做法有些氣憤，但不管怎麼說，他們也不敢這麼公然反抗慕淮南。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男尊女卑的觀念實在是太強了，強大到無孔不入的地步，所以在這個所謂的西丘王朝中，女人的地位尤其低下。一般家庭的女人根本就不敢對著自己的丈夫大喊大叫，更別提是這種帶走輕蔑和諷刺的語句。慕淮南雖然前幾年是個落魄皇子，但是這二十多年來一直都不曾有過像季萊芝這般敢這麼直接，當著這麼多人頂撞他的人。
所以，季萊芝這些話一說出口，對麵的三個男人都是愣了一愣。
季萊芝心中湧上了一股無力感和悲哀感，她沒有再去看慕淮南他們最後一晚，扶著一旁落滿了雪的梧桐樹，一步一步的慢慢往紫荊閣走去。
這三個人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慕淮南，也不是顧檀，而是相景榮。
相景榮雖然說在處事方麵一向很有見地，可是這次相景榮也為難了，因為這個是慕淮南的私事，相景榮若是執意要插進去，說不定府裏的人都會亂嚼舌根子，背地裏說季萊芝的不是，這樣，隻會更加傷害季萊芝。相景榮別無他法，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慕淮南這個時候卻是不為所動，說實話，季萊芝的話有些動搖了他這麼多年以來的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以為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理所當然的以為女人就要無條件的服從男人，可是今天，季萊芝的表現可是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竟然敢這麼公然挑釁他！慕淮南剛剛壓下去的火又上來了，他冷冷地哼一聲，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想看看季萊芝出醜，要不就是過來求助他。
可是季萊芝沒有，既沒有支撐不住求助於他們，也沒有體力不支而跌倒出醜，還是一步一踉蹌的往前走著。
她的繡梅雪景圖的鬥篷已經鬆了下來，下擺拖在地上，像是華麗裙子的裙擺，可是上麵大片大片的紅色在白色的鬥篷中有些一股別樣的淒美的美感，慕淮南看著鬥篷上的繡梅和紅色的血跡，竟然感覺有些出奇的和諧，不由得一時間看呆了。
但隨即反應了過來，自己現在還在生著季萊芝的氣，卻為何還會對她想入非非？
慕淮南微微移了移視線，盯著季萊芝身後的一片白雪看著。
顧檀看見李論恰好經過，準備去廚房，便給李論打了個眼色，李論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領了命令，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去廚房的方向和去路紫荊的方向不是一個，但卻有一段相同的路，李論走在季萊芝的身後，很明顯就看見了大片大片的血跡。
再加上季萊芝身形不穩，踉踉蹌蹌。
李論瞬間就明白顧檀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