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萊芝這樣安慰著自己,看著麵前結冰的池子發愣。
季萊芝也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直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才收回了思緒。
季萊芝以為是過來傳話的小廝,所以沒有回頭,隻是輕輕的問了一句:“宴會開始了?”
慕辰逸在季萊芝身後停住了,抬眸征征的看著麵前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時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竟然連腳步也停滯了。
自己跟父皇軟磨硬泡,終於讓父皇同意讓自己過來參加這次的宴會。焦灼,不安,難耐,這是自己一路上的心情,甚至因為緊張的連胃跟腿部的肌肉都在一陣陣的痙攣,腦子裏全都是自己跟季萊芝曾經時光的一點一滴,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眉眼身量,都是深深的烙進了他的腦海中,他的心髒中,他的人生之中。
慕辰逸很難想象,也是不敢想象,自己日後的人生中,若是沒有了季萊芝,自己該怎麼辦?是心心念念想著季萊芝不離不棄,還是說按照父母的期望,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結婚生子,從此生活不再斑斕?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自己跟季萊芝一刀兩斷?
不用問慕辰逸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將季萊芝忘了,因為季萊芝永遠都是他心頭的那顆朱砂痣,永遠都是要跟他相守一生的人。
她嫁給了慕淮南。自己這個王叔又怎麼樣?自己照樣可以將她搶過來,放棄什麼高官爵位,舍了什麼嬌妻美眷,自己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浪跡天涯也沒關係。隱居於世也沒關係,甚至荊釵布裙春種秋收也沒關係,自己可以不顧,自己要的,隻不過是與季萊芝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何以置契闊?繞彎雙跳脫。
慕辰逸苦笑一下,自己懷中珍藏的這對金枝鏤空雙跳脫,竟然在以前一直不曾找到時間來送給她。
不過沒關係,現在,現在就有。
她季萊芝永遠都是他慕辰逸的人。
沒有人能夠拆散他們倆,沒有人,就連皇上也不行。
他對季萊芝的愛意,已經深入了骨血,從此不可磨滅。
慕辰逸這般想著,心髒跳得越發厲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直奔季萊芝似的。
萊芝,我無法阻止父皇下旨賜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給自己的王叔,受盡淩*辱。我無法在之前不顧一切的帶你走,因為這樣,你會受到傷害,我不想這樣,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我等,我等,我一直等待著這個機會。
而今晚。我將拋棄所有,隻為帶你走,從此江湖逍遙,不問繁華。
慕辰逸這般想著,原本停滯不前的腳步竟然有顫顫巍巍的往前邁了兩步。
慕辰逸著迷的看著麵前的這個人,想擁她入懷,刻進骨血,一生一世,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