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顧檀一到廚房,就看到李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場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顧檀想若是李論打開了門,李叔肯定會看到李論身後的自己,想著桂子雞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塵埃落定,他也不敢大意,匆匆忙忙將李論拖了出來。
李論抬起頭來瞄了瞄沉默了半晌的顧檀,結果被顧檀的扮相再次驚了一下。
顧檀原本一襲淡青色長衫,如今卻是斑斑駁駁,上麵好像是染了墨水,臉上也是白的嚇人,不過細看之下還能看出來,他這是抹了粉,唇上竟然點了些女子用的唇粉,紅得滴血般的感覺,活脫脫一個冤死鬼,也難怪李論初見時會被嚇一大跳。
顧檀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麵前的李論幹嘛這麼一副詭異的眼神看著自己。“我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顧檀試探的問道。
李論狠狠的點了點頭。
顧檀被他的反應嚇了一大跳。
不就是臉上有東西嘛,至於這麼大的反應?腦袋都快被甩下來了!
不過……想起自己一路過來的時候,眾人的詭異而又膽戰心驚的眼睛,顧檀直覺不妙。
顧檀想了想,感覺自己現在好像沒法見人,便讓李論幫自己去拿鏡子。
李論沉默的看了顧檀一眼,轉身離開了。
顧檀被李論這小眼神給嚇到了。李論抄近路回了自己的房間,去了銅陵,看到角落裏的木盆時,想了想,還是拎了出來,添了些熱水,給顧檀端了過去。
季萊芝由著鬱蘇嬤嬤教導,時間也不知不覺過得飛快,等到鬱蘇嬤嬤將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注意事項大體說了一遍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慕淮南早早的就在一旁看著,不過是躲在暗處,所以季萊芝並不知道。
等到她腰酸背痛的結束了之後,慕淮南才從暗處跳了出來,同鬱蘇嬤嬤道過謝之後,拉著季萊芝離開了。
先去吃點墊墊,否則等到晚宴開始,還要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且晚宴上基本也吃不到什麼東西,隻顧著應酬去了,哪裏顧得上吃?所以每次宴會之前,慕淮南都會先提前找點東西果腹。不過今年不一樣了,往年都是他自己一個人應付,吃什麼也不在意,吃飽了就成。今年多了季萊芝,慕淮南更是將她含在嘴裏,捧在手裏,當然是馬虎不得。
“學得如何?”慕淮南牽著季萊芝的手,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著,時不時側過頭來看一眼季萊芝。
“還不錯,跟鬱蘇嬤嬤相處的也挺好,她對我也不錯。”季萊芝很開心的說道,畢竟是有了熟人,讓季萊芝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而是有一個人會在暗處一直觀察著自己。
“那就好。”慕淮南也是放心了不少,之前還擔心鬱蘇嬤嬤冷清的性子會不招季萊芝的待見,如今看來,是他自己多慮了。
“走吧,咱們去吃點東西,然後換了衣服,準備去宴會。”慕淮南說道。
“不在這裏嗎?”季萊芝歪了一下頭。
“在前廳,所以咱們還得過去。”慕淮南被季萊芝這一下迷得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