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上一次出來還是跟社團活動吧?”
“嗯,大二時候。”
“那時候一群人,現在就隻有我們兩個了,人少挺好,就是包有點重,背的累。”
“哈,喊你多叫兩個,你又不肯。”
“你知道我朋友不多,想叫來的來不了,叫個妹子來又不合適。”
“就禍害我。”
“咱倆誰跟誰,哪能談禍害。前麵好像有草地,走...”
森林小路的深處傳來腳步聲與交談聲,隨著葉子的擺動,兩個陽光的大男孩出現在水池邊。
兩人清一色的牛仔褲白襯衫,腳下穿著帆布鞋,背後背著大大鼓鼓的包。一人留著遮眉劉海,一人留著細碎的短發。
“這風景不錯,就在這紮營吧,華仔。呼...我走不動了,好雞兒累。”
說話的是一頭細碎短發的青年,先前看到草地的正是他。他將背後包裹往地上一甩,整個人隨後仰躺下來,那架勢,宛若一條鹹魚。
華仔的情況也不比那青年好多少,汗水將襯衫都濕透了,隻是他不抽煙,氣息比那青年要悠長一些。見鹹魚已經躺下,他也將包裹一甩,坐了下來。
兩人是即將迎來畢業的大學生,一周後便要回學校領取畢業證。在學生生涯的最後一周內,他們來到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進行最後的任性。
華仔一手扶在包裹上,看向那青年,笑道:“喊你不要抽那麼多煙,平時多運動,現實生活中可沒有神行千裏讓你飛,這下曉得厲害了撒?”
相比起華仔已經漸漸平穩的呼吸,那青年簡直像是肺虛患者,他仍在喘氣:“你懂個鏟鏟...男人..不抽煙,活著像太監...生命中,唯...唯煙酒色...不可辜負...呼。”
華仔一樂:“大神,你那麼喜歡算命,有沒有算過自己怎麼死?不如我幫你算一哈,你這輩子,要死在女人手上。”他裝模作樣的掐著指頭,斑駁的陽光透過枝葉透射下來,在他臉上鍍上一層神棍的聖光。
被華仔叫大神的青年原名梁風水,他起先不叫這個,是這貨十六歲那年拿著家裏戶口本跑去派出所改的。那一年是他被風水道術迷的最深的一年,家裏人察覺之後讓他改回來,為這事,他半個月沒去上課,家裏人沒得奈何,隨了他。
改了名以後,仍然不會風水,命理占卜無一入門。
二十歲那年想改回來,警察叔叔大吼一聲你當派出所是試卷,想改什麼就改什麼,滾粗。
悻悻作罷。
聽到華仔的調侃,他又喘了一會兒,摸著根煙坐了起來,點上,吞雲吐霧,眼神迷離:“這叫情懷,你不懂。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不是裝別人的逼,讓別人無逼可裝嗎?”
梁風水斜著眼,噴出一個煙圈兒,又吐出一口氣將煙圈兒吹散:“膚淺!裝別人的逼,下一句是讓內褲無處可賣。”
華仔目瞪狗呆!張著嘴說不出一個字來。
待梁風水煙抽完,華仔方道:“大神,你在司機的路上越走越遠了,我要是有你三成功力,去賣保險肯定拿銷冠。”
梁風水摸出一瓶水喝了兩口,低垂著眉,緩緩擰好瓶蓋,故意沉著聲音道:“年輕人太不張揚了,你要做的是超越我,而不是追趕我,有如此心性目標,他日方能成一代宗師。”他聲音本就極有磁性,這番話說來,頗有幾分tvb的味道。
華仔哈哈一笑道論裝逼,不如風水大師遠甚。
兩人又胡扯了一會兒,當疲憊感褪去,便動手將帳篷給架了起來。期間看了四次視頻兩次文字攻略,在梁風水又抽了根煙之後,根據地便建設好了。
帳篷架在草地上,離水池三丈左右,草地不大,邊上具是樹木,將一些驅趕蛇蟲的粉末灑在周遭後,已是下午四點多了。
不遠處有一塊沙地,緊貼著水池,旁邊還有塊大石頭,兩人分食了一隻炸雞後,從包裏拿出預備好的燒烤架子與各類生肉。此時恰逢太陽西斜,在大石頭邊能受綠樹萌陰,梁風水便將燒烤架子架了起來,用竹簽穿上肉,火一點起,拿刷子刷上一層油,往鐵網上一放--這些工具超市皆有成套的賣,易於折疊,特別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