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熊鷹相鬥(1 / 2)

第二天臨分別前,霧隱邀請君熱火去流紋馬場,並把馬場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絕無。

在他誇的時候,言語上自然有些誇張,但誇完了,內心也不禁覺得,馬場確實很美,自己是鬼迷心竅了,方才離開那裏。

但君熱火搖了搖頭:“我流浪慣了,不習慣總是待在一個地方,或者有一天,我流浪累了,就會到你口中天堂一般的地方去,再找個姑娘,成個家,但那是以後的事了,絕非現在。”

霧隱見他心意堅定,難以動搖,隻得黯然分別。

臨走前,君熱火給了他幾塊金子,說道:“你一路總不能乞討,總吃果子生肉,也不是辦法,反正我金子多,你也不要見外了。”

霧隱接過,兩人灑淚而別。霧隱這才擺脫了沒有盤纏,風餐露宿的窘境。

一路無話,中間也有幾個想從他身上撈點油水的小毛賊,自然被霧隱輕巧打發了。

這日,天氣晴好,霧隱終於來到了流紋馬場關口處,一年多不見,這裏的防禦工事做得更加周密了。

千夫長白落塵這天照例在關口巡邏,一個穿著獵人服飾的少年向馬場走來,遠遠地也看不清模樣,盡管來人隻有一人,白落塵還是警惕起來,以防是想侵犯馬場的人派過來踩點的人。

白落塵帶著一個百人隊,從馬場出來,想要將此人捉拿回來審問一番,走到近處,才發現原來是主帥霧隱回來了,盡管一年多時間不見,霧隱的相貌略有改觀,而且臉上胡須也讓他看不出臉龐輪廓,但是他的那雙像小鹿一樣深邃的眼睛還是讓他一眼認了出來,白落塵慌忙從馬上下來,迎了過來,同時向身後的人喊道:“立刻去通知銀月副帥!主帥回來了!”

霧隱走到跪在身前的流紋軍官兵,將白落塵扶了起來,大家向馬場走去,剛進了關口,銀月首領和嘎恭等人,以及所有的流紋軍士兵都湧了出來,銀月首領紅著雙眼一路跑來,在霧隱身前停下,她盯著霧隱仔細看著,眼淚像小溪般流下。霧隱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下巴挨著銀月的頭發,感到癢癢的舒服,霧隱溫言道:“你瘦了這麼多……”

銀月再也忍不住,失聲哭了起來,霧隱勸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麼?早知道我回來,你會哭成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銀月首領哭了好一會方才止歇,從他懷中出來:“你敢!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帶著流紋軍去找你了。”

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霧隱又將她摟住,想要哄哄她,這次卻被銀月一把推開,說道:“你身上臭烘烘的,趕緊去洗洗吧。”

霧隱和嘎恭和其他的士兵都打過招呼,這才去洗漱一番。

嘎恭為他準備好了新的主帥軍服,霧隱也將這段日子沒來得及處理的胡須也剃了幹淨,再紮上頭發,攬鏡一照,真是又神氣又瀟灑,這一年多的流浪問道的時日,猶如一場大夢,似乎在夢醒來的這一刻,感到自己從未離開過這裏。

嘎恭卻在他身旁說道:“自從你那日離開馬場,副帥每日都到你離去的地方等你回來,天天如此。”

霧隱心中一酸,為銀月的行為感動,他點了點頭:“我會對她好的,是的,我一定會好好對她。”

當天晚上舉行了迎接主帥回來的晚宴,就連流紋羽也受到消息,快馬從營地趕來,他拉著霧隱的手說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一直擔心流紋軍無人領導,會成為一盤散沙,沒想到銀月首領擔負起了培訓士兵,分派任務,抵禦侵犯種種事情,這一年多來,可辛苦她了。”

霧隱撓了撓頭,說道:“唉,都是我任性,聽到師父離去,一時失控,好在現在一切雨過天晴了。”

流紋羽小心翼翼地問道:“所以,你不會再走了吧。”

霧隱看他神情似乎怕得罪了自己,再做出什麼難以測度的事,歉然道:“場主放心,除非你趕我走,否則我就留在這裏一直過到老了。”

流紋羽笑道:“就是我走了,也沒人趕你走,來,咱們喝酒吃肉。”

銀月首領這時走過來,拉著霧隱的衣服說道:“你也不跟我說說,這一年多,你都去了哪裏了嗎?”

流紋羽看著他二人,曖昧地一笑,兩人倒不好意思起來。

霧隱陪著她在一處安靜點的篝火旁坐了下來,細細跟她說了這些日子的經曆,銀月首領安心聽著,她寧靜的臉龐反映著跳動的火焰,時不時給篝火添加一塊木頭,霧隱看著她偶爾撩起頭發,忽然向他甜甜一笑,從銀月這些小動作裏,霧隱心中感到踏實寧靜,霧隱忍不住說道:你真美!

銀月首領聽到他的話害羞起來,臉色發熱,幸好在篝火的火光掩映下,也看不出來。

銀月首領抬起頭盯著他問道:“不走了,好嗎?”

霧隱用力地點了點頭:“不走了。”

這是嘎恭過來,他手中拿著一個酒杯,對霧隱說:大夥都等著和你喝酒呢,你卻跑到這兒來了。

霧隱看著銀月首領,銀月首領說道:“去吧,你不走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