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雲雖然有時放蕩不羈,灑脫輕狂,但他有時也是極其害羞之人,尤其是被一個才相處不久的漂亮女孩牽著手,盯著他看,更覺得不自然,加之心裏隻有麗麗一人,更是不敢輕為,怕辜負了麗麗的一片癡心,也怕玷汙了他們之間的純潔感情。見薩仁高娃如此問,呐呐道:“呀,拉是拉過,但……那都是……呃,怎麼說好呢?”
薩仁高娃見他如此,也不好逼他,率先向前衝去,笑道:“陳公子,別呀呀呃呃的了,朗花妹子己經下來了,咱們到前麵去吧。”
陳浩雲答應一聲,也向前走去。越往前走,峽穀越寬,蜿蜒向右,頂上山道卻曲折向左,自此,峽穀與山道便即分道揚鑣,各有去處。
斜坡上,薩日朗花正牽著三匹馬從一條山石小道上下來,下到穀底,長籲了一口氣,攏發言道:“唉喲,這路好險!”
薩仁高娃向她一笑,依然前行,陳浩雲觀這穀底情形,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熟悉,不禁自問道:“這地方怎麼好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莫非以前來過?”
剛一問起,便又自答:“哦,對了,麗麗去年到峨眉後,我去找她玩時,麗麗常帶我到清音閣下邊的溪穀玩耍,甚或要我教她武功。對對,便是如此,那裏的溪穀清秀,溪草青青,鵝卵石遍灑穀底,又白又淨,惹人喜歡,自己還常拿它們來試掌,打得溪石亂飛呢!”想到這裏,念起麗麗,不覺對這穀底更是喜歡。
三人往下走了二三裏,找了一風景絕佳處停下,取下馬背上的包袱行李來,讓馬兒自去吃草。
陳浩雲所騎白馬與二女紅馬初識半天,倒也廝混得挺熟,磨肩擦頸,尾鬃互繞,好不親熱,相互打著廝喚,就如朋友互相打招呼,看得陳浩雲咋舌不已,二少女則搖頭微笑,薩仁高娃粉麵合春,一雙亮麗大眼更是熱烈似火,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微笑,好似在說:“你看,馬兒都這麼懂情趣,何況人乎?願君莫要辜負了良辰美景哪!”
陳浩雲被她看得臉紅心跳,忙轉過頭去,說道:“有勞兩位姑娘在此拾柴生火,在下去看看有何野味可覓否?”話未說完,似逃犯一般向前竄去,直看得兩少女在後嘻嗬壞笑,不能自己。
穀底涼風陣陣襲人,暮色時分,縱有野雞野兔也早己歸巢入窩,卻到哪裏找尋野味去?
陳浩雲向前行了數裏,學著各種動物飛禽聲音,吱吱嘎嘎咕咕呷呷的叫個不停,喚了半天,也沒半個動物答理他,不覺意興闌珊。唉,空有一身驚天技,無語笑對山雞講,你說掃興不?
陳浩雲滿懷失望,舉腳亂踢,踢得石子亂飛,射入草叢中石壁上,打得各處劈啪亂響。突然,兩道白影自一濃密溪草中竄出,一晃眼間,又了無蹤影!原來是一雙白兔被亂石驚起,棄窩潛逃。
陳浩雲見狀哈哈笑道:“哈哈,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行,有嘍。”抓了一把石子在手,雙腳揚起,踢得更起勁了。
這一招果然有效,一時驚得雞鳥亂飛,四散奔逃,陳浩雲眼尖,看準三隻肥大山雞把手一揚,石出雞落,陳浩雲飛身撿起山雞,嘴裏哼哼著往回走去。
快回到原來處,但見火堆己燃燒起來,薩日朗花遠遠看見他拎著三隻山雞回來,歡笑著奔了過去,道:“陳公子好身手,果然是手到擒來三隻山雞呀,交給我吧。”
陳浩雲一笑把山雞交給她,說道:“如此有勞姑娘了。”向放包袱處望去,卻又不見薩仁高娃,心中疑惑,又不便發問,自去溪邊洗手。
洗手回來,坐在一潔淨石上,背後是一豎立如屏的巨大石塊,看著薩日朗花正在手腳麻利的給山雞拔毛上叉,又架在炭火上燒烤,不禁嘖嘖稱讚,仿若見到姚秋萍那雙靈巧能幹的雙手。
陳浩雲看得正自入迷,忽被一物蒙住雙眼,那物柔糯嫩滑,溫潤如玉,不覺笑罵道:“姑娘又來戲我。”
說著伸手輕輕把那雙柔若無骨的玉手掰開,轉頭看時,眼前一亮,不覺看得癡了,心道:“這是她嗎?這是薩仁高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