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陳浩雲雙指一彈,手中的“寶貝”疾如電射,嗖的一下飛入他嘴裏,劉槐農猝不及防,給那“寶物”飛進嘴裏來,驚得口一合,“呃”的一下竟咽進了肚裏!
不覺失聲叫道:“唉呀少爺,不好了,叔叔我把你給的寶物吞到肚子裏了!”他還以為陳浩雲是想將“寶貝”拋給他,卻“一不小心”扔到他嘴裏的,他也“一不小心”吞下肚裏去,故如此失聲叫喚。
哪知陳浩雲卻笑吟吟的道:“吞得好吞得妙,吞得呱呱叫。”
把個劉槐農聽得一愣,雙眼連眨,狐疑的問道∴“什麼?我把寶物都吞進肚裏了,少爺你咋還說吞得好吞得妙呢?唉喲,寶貝沒了,可把叔叔我急得呱呱叫哦!”
此時,陳浩雲方才一端麵容,沉聲說道:“劉槐農,我跟你說,方才你吞食的並非什麼寶貝寶物,而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毒藥!”
乍聽此話,在劉槐農聽來不啻於晴天霹靂,一下幾乎把他炸懵了,兩眼一翻,差點沒背過氣去。抬頭呆呆地唔唔了半天,方才回過魂來。
誤服毒藥,命都快沒了,也不顧陳浩雲武功蓋世還是蓋鍋了,一下蹦到陳浩雲麵前抓住他的衣襟,歇斯底裏的叫道:“什麼?姓陳的,你……你……你給大爺我服的是毒藥?你好狠的心哪,老子跟你拚了!”
說著,一副潑婦拚命的架勢,抓住陳浩雲不放,又是拳打又是頭撞,打得好不熱鬧。
對付這種人,陳浩雲懶得跟他動手,也不配讓他出手,但見他身子輕輕一抖,劉槐農如遭電擊,如被錘撞,不由自主的踉蹌倒退四步,一個仰叉,跌落地下,這才覺得雙手又腫又疼,原來因他身無武功,卻去擊打身如鋼鐵的陳浩雲身軀,打得連拳頭都腫了。
劉槐農這一知疼,神智漸複蘇醒,又害怕起來,一下撲通跪在陳浩雲麵前,哀叫道:“陳公子,陳大俠,我知道錯了,今後絕不敢欺壓敲詐百姓了,一定愛民如子的,您就行行好,給我解藥吧!”
他們這一鬧,早有不少人遠遠站著看過來,見平日裏呼風喚雨橫行霸道的府衙大人,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打又鬧又哭又拜的,既感不可思議又覺過癮解氣,再看到府衙裏數十個木雕泥塑般定定站立的官兵時,便知道他們遇著克星了,心說似“流壞膿”這種狗官與他的爪牙就該好好治治。
看著他這副德行,陳浩雲心裏厭惡之極,冷冷的道:“劉槐農,你還死不了,起來吧,堂堂府衙大人,又哭又鬧的,不嫌丟人麼?”
這種人最是膽小惜命,一聽說死不了,也沒去琢磨前麵那個“還”字是何意思,立時躥起問道:“什麼?死不了哇?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好死不如賴活,管他丟不丟人呢。”
說著以袖拭了拭眼角淚花,也不知是喜淚還是悲淚,又自躬身問道:“公子,依您說來本官我……呃,奴才服下的不是毒藥嘍?不是毒藥又是什麼藥呢?可有解藥解之?”
這劉槐農變得可真快,轉眼又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令人齒冷。
陳浩雲也不回答,卻反問道:“我且問你,你現覺腹中如何?那藥味道怎樣?”
劉槐農聞言,定定的想了想,回味了一下,喃喃道:“好象也沒怎樣,呃,肚子好象有點隱隱生疼,似乎有拉肚子的意思。唔……味道嘛,有些騷騷的感覺……沒錯,是有一股騷味,呀!這是什麼毒藥?會不會要命?有解藥嗎?”
說著說著,又驚惶失措起來,驚得差點又要下跪磕頭,二少女看在眼裏,不覺失笑。
陳浩雲虎目炯炯,盯著劉槐農一字一句的道:“這就是了,這正是藥物潛入你體內的特征,不過你也別怕,且聽我把話說完。雖說此時藥物已滲入你身體裏,三年內是不會發作奪你命的,這便是我之前說的還死不了的意思。”
劉槐農聽說三年內藥物不會發作,暫鬆了口氣,手捋頦下稀疏鼠須,喃喃道:“三年內毒藥不發作,又可多活三年,總比馬上死了的好。唔,那三年後呢?三年後便會毒發身亡嗎?”一想到死,心情便又緊張起來,又問陳浩雲。
陳浩雲羽扇一擺,負手向天,朗聲道:“三年後藥物便會開始發作,但也不會立即奪你狗命,那些藥物在你身體潛伏三年,己異化成蠱,深入骨髓,此時若無藥物控製,不將蠱蟲殺死,這些蟲子便會愈來愈多,吸幹你的骨髓腦漿與血液,噬骨吸髓,破體而出,讓你又痛又癢,縱然抓破皮肉亦無濟於事,最後枯竭抽搐而亡,死狀至慘!”
此一番話,聽得人人心驚,更是駭得貪官劉槐農汗流涔涔,體似篩糠相似!
劉槐農以前聽說過,蠱蟲的惡毒可怕,遠甚世上任何毒藥,再猛的毒藥不過讓人死得快一點而己。
蠱蟲卻不同,不但能將人毒死,而且是讓人慢慢的死,自內而外噬食你全身,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受盡折磨而死,比世上任何酷刑都更讓人膽寒。
陳浩雲見他怕得那樣子,預期目的己達到,嚇得他也夠慘了,心中不忍,口氣一轉,溫言道:“雖說這毒藥厲害霸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恐慌,隻要你做到方才你所承諾的話,愛民如子,善待百姓,待三年之期一到,我自會攜藥前來,助你解毒驅蠱,決不留下丁點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