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雨雨總過去,疑夢疑幻皆成空;縱然天上雲遮日,道是無晴卻有情。
此刻,陳浩雲又己改扮妝容,黑衣勁裝一臉絡腮胡的黑衣劍客形象不見了,搖身一變為一襲青衫手搖羽扇的弱不禁風書生秀才模樣,頦下三撇黑須飄灑,最惹人注目的是印堂上一顆大大的黑痣。
離了武當山,不一日便踏入河南地界。河南,古為豫州,居九州之中,別稱中州,向為中原大地,曆來為百家爭鳴群雄逐鹿之地,有著眾多燦爛輝煌令人引以為傲的中華古文化。
可是就是在這樣令人引以為傲的中州大地上,卻見不少地方都是饑俘遍地民不聊生的淒涼境況,看著令人揪心。
陳浩雲向鄉農打聽得知,去年由於大旱,整年少雨,糧食幾乎失收。雖然河流眾多,還擁有被尊稱為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黃河,但由於古時水利建設不好,很多農田都不通溝渠,對於大多數望天吃飯靠天下雨的農田來說,那是沒有絲毫辦法的。
然而最讓老百姓的生活雪上加霜的是,嚴嵩的幹兒子當地的一名大官劉槐農為給嚴嵩祝壽,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以備壽禮,搞得民怨沸騰怨聲載道。
這劉槐農也無甚本事,隻是會溜須拍馬,阿諛奉承,這官職據說也是用錢買來的,“幹兒子”的稱謂則是靠他那張油嘴滑舌的嘴巴掙來的。貴為首輔大學士的老幹爹做八十大壽,做幹兒子的自然要好好“表現表現”了。
何況,要好好“表現”的也不隻他劉槐農一人,朝中不少沒骨氣的文官武將,都做了嚴嵩的幹兒子,劉槐農也是其中之一。
劉槐農本來也是在朝廷為官的,起初官職很低,接觸到嚴嵩以後,由於他的伶牙俐齒,又會看人臉色,善於揣摩別人的心意,知道嚴嵩父子愛財貪色,便投其所好,不時以重金美女賄之,美其名曰為“孝敬”,如此一來,自然深得嚴嵩父子好感,便對他刮目相看。有了嚴嵩父子的關照,官職也便一步步高升,可說是平步青雲,官場得誌。
後來,嚴嵩嚴世潘想到,在朝廷嚴家的勢力己夠龐大,根基牢固,也要加強地方的勢力才行,況且在地方上也有更多的油水好撈,當時恰巧河南南陽府缺一府尹,便把這差使給了劉槐農,將他調到河南南陽任職。
劉槐農在南陽任職數年,什麼事也沒為老百姓做過,可說是一無政績,但錢財倒是搜刮了不少。
這些,陳浩雲也是在路上聽得老百姓們的抱怨方才得知的,心中一動,在經過南陽時,本想夜入府衙去懲治他一番,給老百姓口中的“流壞膿”劉槐農一頓苦頭吃,後又一想,似這樣的貪官汙吏全國不知有多少,懲治一兩個也無甚作用,再者,現在也不想過早暴露身份,還是等殺了嚴嵩父子後回頭時再找他算帳,於是方才作罷。
隻是,身上的金葉卻是分發一空,全都給了無錢無糧的災民,讓他們到臨近不受災的鄉縣買些糧米吃。隻留下原先自帶的盤纏,以作食宿之用。
陳浩雲既然到了南陽,自然免不了要到他心中萬分敬佩的前賢聖人,即諸葛亮的高臥之地,隆中臥龍崗去瞻仰拜祭一番的了。
到了臥龍崗,一路行來,隻見溪流潺潺,碧水繞山;春花吐蕊,野藤曲盤;猿猴躍枝,白鶴翔林,但覺景致幽雅無極。
而清風掠林,濤嘯如潮,紅梅殘冰,隨風飄落,既似迎賓,又似帶著淡淡的憂愁,訴說這裏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