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雲不招也不架,渾似沒看見他們一樣。紅衣少女見靜雲手又無兵器又不躲閃,急叫道:“這位大哥快閃開!”並想挺劍來救靜雲。
靜雲看雙刀離肩部隻有兩三寸了,這才腳跟一旋,人似陀螺般急速旋轉起來,如一溜煙般,一下就轉到了那兩名大漢身後丈外之地,那兩名大漢收刀不及,用力又猛,“咣當”兩聲,齊齊砍在一塊石頭上。
那二人一刀劈下,人卻不見了,轉回頭一看,嘿,你說氣人不?隻見靜雲雙手橫抱於胸,正看著他們笑呢,好象在說:“你們真是沒用,讓你們砍也砍不著!”
二人不覺臉紅,鋼刀一抖,嗡然作響,寒光灼灼,旋起片片刀光如滿天雪花,雙雙向靜雲掩殺過來!
一陣刀光過後,再看時,人影又無,二人以為靜雲又轉到了他們背後,也不轉頭去看,不約而同地仰身向後呼呼攻出,每人連劈了數十刀,正劈得興起,自我感覺不錯,突聽得有人罵道:“哎,我說杜明鄒海兩個混蛋,你們亂劈什麼?在劈風呀?”
那二人聞聽回頭一看,可不是嗎?背後哪有靜雲的影子?再看龔老七與其他三名漢子,都笑得彎下了腰,隻差沒在地上打滾了,那美少女也笑得花枝亂顫,隻有那個喝叫的人陰沉著臉,異常難看!
那被叫做“杜明鄒海”的二人羞得無地自容,尷尬的問道:“哎,頭兒,那野小子呢?他跑哪去了?”
還沒待那“頭兒”回答,龔老七嘴角向上一呶,粗聲粗氣道:“杜明,你看,樹上那個不是嗎?”
杜明抬頭一看,可不是嗎?靜雲正站在樹梢上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們,活似看人耍猴子一般。
杜明怒不可遏,鋼刀一舉,就想飛身上去給靜雲一刀。鄒海卻比他機靈,一把扯住他道:“老杜,你不要命了?在地上咱倆連碰都碰不著人家,何況到樹上?你的輕功比得上人家嗎?”
杜明一拍腦殼,道:“喔,對哦,我都讓那野小子給氣迷糊了,沒想到這個。那你說怎樣才能打到他呢?”
鄒海悄聲道:“用暗器,管他身法再快,也快不過暗器去。”
杜明道:“對,咱倆一起射,把他打成馬蜂窩!”二人悄悄說著話,一甩手,十數枚暗器疾如流星,齊向靜雲上中下三盤打去!
其實,他們說話聲音雖小,但靜雲內力精湛,聽力非凡,是以他們所說的話,都被靜雲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裏。
靜雲卻假裝不知,眼望遠方,直至暗器近身,這才假裝害怕,似站不穩般,雙腳一陣亂抖,柳樹枝葉也隨之上下搖擺左右晃動,卻也無巧不巧,那十數枚暗器都被柳樹枝條盡數掃落,紛紛掉下地來。
杜明一看,叫道:“嘿,兀這廝鳥,真是怪咧,怎麼就打他不著呢?”
那名“頭兒”卻知道是怎麼回事,揮手道:“大家都別看了,並肩子上,用暗青子招呼他!”(意思是叫大家一起用暗器對付靜雲)
那些人聽到頭兒的命令,齊都掏出暗器來,什麼飛隍石鐵蒺藜鐵蓮子袖箭三寸透骨釘等,如漫天花雨般,自下向上朝靜雲激射上去!
紅衣少女一看,驚得花容失色,喝叫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付一個手無寸鐵之人?怎麼可以這樣子?”
同時,欲飛身上去替靜雲抵擋暗器,但暗器紛飛,欲上不能,正自著急。卻見靜雲已手折柳枝,上下揮舞,其快無比,旋轉如風的抽打著飛來的如蝗暗器!任憑那暗器呼嘯,破空之聲颼颼大作,卻始終打不到靜雲身上。
靜雲足踏柳樹枝條,上下起伏,飄來蕩去,猶似跳舞一般。隻可惜破衣爛衫蓬頭垢麵的,有些煞了風景,若是換了那美少女就好看了,紅裙飄飄,綠柳搖曵,定然美不勝收。
那幾名大漢亂射一陣,可能暗器射完了,於是停下手來。靜雲一看,嘻嘻笑道:“怎麼?不扔暗器了?扔呀,要不,你們不打我,輪到我打你們了哦。”
話落,順勢一滑,從柳樹上溜了下來,卻故作站不穩,啊呀一聲,一屁股坐於地上。
杜明武功雖然不錯,但有點缺心眼,是個傻漢,一見靜雲坐於地上,以為他是站不穩摔倒的,認為有利可圖,哈哈一笑,挺起鋼刀就向靜雲撲去。
不料,一刀砍下,靜雲突地一滾,已閃過一旁,同時柳條揮出,柳條如鞭,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杜明臉上己被抽了一鞭,立時現出一條鮮紅的血痕來,皮膚都給抽出了血。
這一柳鞭,直抽得杜明辣疼辣疼的,好不惱怒,他的脾氣本就暴躁,吃了一鞭後,頓時暴跳如雷,鋼刀疾揮,舞出片片如雪光芒,狠狠的砍殺過去。
靜雲一看,驚叫道:“哇噻,這老杜頭刀法好厲害,嚇死人也,咱還是快滾吧!”
說是滾,還真的就在地上打起滾來,不過並不滾遠,隻在幾尺方圓內滾動。說來也真怪,任杜明如何狂劈猛砍,別說砍上他了,刀尖連靜雲的衣裳卻沒沾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