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雪下了一夜。整片大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洗刷掉塵世所有的肮髒。
“少爺,老爺叫你去書房一趟。”聽到這話,吳昊停下手中的筆,望了一眼管家,問道:“劉叔,你可知道爹叫我什麼事?”
“這個小人倒不知道,少爺你快去吧,別讓老爺等急了”
聽到劉叔這麼說,吳昊也不再詢問,隻好歎了口氣。合上手中的書,心不情願的走了出去。其實吳昊不願意見他父親也是有原因的。
吳家是涼州最富有的家庭,經營這個城市最大的商會。修道士所需的材料也都經過這裏中轉,而吳昊作為家中的獨子,從小被他爹要求的非常嚴格,每次去書房也免不了一頓痛罵。
劉叔呆呆望著吳昊遠去的背影,突然眼睛濕潤了。
“劉叔你怎麼哭了”正好經過的下人剛好看到這幕,不經問道。“胡說八道,我眼裏進沙子了”劉叔一臉嚴肅的說,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吳昊膽戰心驚的走進了書房,卻沒有發現爹的身影。正在疑惑,突然耳邊聽到“昊兒,這裏。”吳昊順著聲音在書櫃的角落發現他爹的影子,他也不敢多說話,默默走到他身旁坐了下來。
“昊兒你今年幾歲了?”吳昊聽到這話,突然愣了一下,心想今天爹怎麼了,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吳昊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回爹的話,兒子今年12歲了。”
吳天奧了一聲就不再說話,隻是一直盯著吳昊看,那眼神仿佛今天看過以後就沒機會似的,吳昊心裏一陣發毛,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父子倆在一起的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見父親不說話,吳昊無聊,突然發現父親手中拿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吳昊第一眼望去就被深深的吸引了過去,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來,吳昊有一種錯覺,好像是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
“昊兒,你好久沒有去你外婆家了吧?”聽到父親這麼問,吳昊點了點頭。自從去年母親去世,他也整整一年沒有去過了,腦海中也浮現外婆慈祥的麵容,外婆家雖然並不富有,但是隻要吳昊去,外公外婆都特別高興,都會把最好的留給他,這麼久沒見過他們,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麼樣了。
看到吳昊點了點頭,吳天麵無表情的說,:“今天下午,你跟你劉叔去你外婆家。對了這個玉佩幫我帶給你外公,還有這兩封信也一並交給他。”說話間,吳天把玉佩和信塞到他手中。
緊接著,吳天擺了擺手,示意吳昊出去。吳昊雖然感到奇怪也不敢多問,隻好退了出來。
果然,下午的時候劉叔來了,帶著他穿過幽靜的小道來到吳府的後門,坐上一輛普通的馬車,吳昊不由感到疑惑,可是緊接著劉叔說是吳天的意思。吳昊隻好閉嘴不再說話。
馬車緩緩離開涼州城,吳昊望著窗外的景色由熟悉變的陌生,心中莫名有種悲涼。夜幕悄然無聲的來臨,天氣也越來越冷,吳昊也不由一陣咳嗽。聽到少爺一陣陣咳嗽,劉叔心裏也一陣陣跟著難受。
少爺是個命苦的孩子,那一年也是這樣的冬天,大雪下了一夜。劉叔那天早起在雪地裏撿到了他,把他交給了沒有子嗣的老爺。劉叔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不知道是不是和當年雪地的原因,少爺隻要一入冬,咳嗽也不斷。劉叔也聽過老爺說過少爺好像是中了什麼毒,不過他一個下人並不懂老爺說的什麼。隻是盡他所能來幫少爺減輕咳嗽。
“少爺,來這個給你”說話間,劉叔把披風脫了一下來遞給了吳昊。“不,不,劉叔我沒事,老毛病的,不用”吳昊急忙說。“聽話!”劉叔生氣的板著臉。吳昊看著他板來了臉,隻好接過了披風。一陣暖意襲來。慢慢的吳昊合上雙眼。劉叔看著吳昊慢慢的睡去,慈祥的撫摸著他的頭,低聲的說“以後去你外婆家,好好的過著普通人的日子,本來劉叔該陪著你走一段路的,可是老爺對我恩重如山,我應該和老爺一塊同仇敵愾。”說完,劉叔讓馬夫停車,施展輕功頭也不回的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