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聞一出,一片嘩然。
整個卓家炸開鍋的同時,無數人開始對呈穎展開人肉搜索。
鋪天蓋地的謾罵聲與指責聲,有人罵她是不要臉的小三,有人說她連小三都不如,人們用更汙穢的言語斥責她。自我感覺良好的呈穎傾刻間成了過街老鼠,躲在酒店裏不敢出門,也不敢回夏北北家。就連吃飯都是打電話送到客房,呈穎真是沒想到,報應來得竟然這樣快。之前顧君齊感受過的,現在她通通感受到了,而且有過之無不及。
給卓一群打過電話尋求解決的辦法之後就直接關機了。
這個時候卓一群也束手無策,隻能讓她暫時呆在酒店裏避風頭。而他還有家裏人要應付,實在顧及不暇,一心隻等勢頭過去,而卓家也會想辦法平息,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寧夏在夏北北家裏一直等到下午,也不見呈穎回來。
夏北北說:“出了這種事情呈穎肯定沒臉回來了,你看打她的電話也不通,估計是料到你會來找她討說法,一準躲起來了。”
寧夏煩燥的坐在沙發上,不斥責呈穎一通,問個究竟出來,心裏一口怨氣總感覺出不來。
聽夏北北這樣說,她起身到陽台上抽煙。
夏北北唉聲歎氣,這樣的局麵真是讓她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呈穎,她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麵對她了。
想著又給呈穎打了一次電話,仍舊關機。
看時間差不多了,去陽台上問:“寧夏,你想吃什麼?我下去買。”
寧夏抱著手臂說:“你自己吃吧,我沒胃口。”
夏北北勸她:“事情既然已經出了,也沒有辦法,總要吃飯的。吃飽了再慢慢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否則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
寧夏說:“不吃飽了就沒力氣思考的人是你,我可不這樣。”
夏北北“切”了聲,走近來問:“那你打算怎麼辦?即便你知道了幕後黑手是呈穎,要找她算帳。可是之後呢?”
寧夏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睛說:“先找份工作解決溫飽,以後的事情想想再說。”
“也是,溫飽是最重要的。不過以你的資質,想找份工作並不難。”
“也沒你想象的容易。”
畢竟隻是本科學曆,先前雖然有過一些工作經驗,可是,還沒做出過什麼卓然的成就。
夏北北好奇:“之前你在那家外企不是挺好的,工資高,還有升職潛力,真想不通你怎麼就辭職去考公務員了呢。”
寧夏轉首窗外,靜靜說:“你不懂。”
她的人生就像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一再的想要跳出來,想尋求光明,可是,卻總像漫無邊際。以前呈穎說過她的性格黑暗,這一點寧夏不否認。長期生活在逼仄的人性格局裏,切身體會的總是那些黑暗麵。再奢求她保持初來的純真,是不可能的。
寧夏覺得,她還沒有變成惡魔,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有人知道她才失去父母的時候過的日子有多苦難,與其說是一個被推來搡去的皮球,不如說是一場瘟疫,讓所有安身立命的人敬而遠之。最後沒有辦法,她小姨不得不收留她。
大學時遇到魔鬼一樣的吳俊風,而她不可避免的淪為禁臠,隻有他拋棄她的份兒,而她卻離不開他。
再以後就是各種各樣的職場潛規則,她有能力不假,可是沒背景,想向上攀爬,總有人明確開出條件,要麼拿錢,要麼上床。兩樣她都不肯,就隻有離開一條路走。
原本寧夏是個野心勃勃的女孩子,國家機關的那種安逸素來為她所鄙視。如果不是顛沛流離的狠了,而她終歸沒有太多可以蹉跎的時間,她是無論如何不會跑去考公務員的。哪裏想到連這條退而求其次的路命運也不容她走下去。
寧夏狠狠的吸了兩口煙,望著天際殘陽如血,漸漸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