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說:“君齊,實在對不起,是我誤解你了,還不會青紅皂白的對你動手,我實在是不應該……”她頓了一下又說:“其實那些話我有口無心,並非真的覺得你是在多管閑事。君齊,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什麼事都肯告訴你。如果一直以來我對你有二心,或者覺得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多餘的,我幹脆就不會把我的心事說出來。那天我真的是被氣急了,才會胡言亂語。你是知道的,這些年我中毒頗深,事關吳俊風的一切我都不能冷靜對待,我真的是太下賤了……”
顧君齊不可思議:“你都知道了?”
“嗯,我聽了呈穎和你老公的對話,原來整件事都是她做的,我真的是沒想到。”
顧君齊馬上說:“寧夏,你相信我,我真的沒對任何人說過你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寧夏說:“不是你的問題,我也是在聽了錄音後突然想起來,那些視頻以前就存在我的電腦裏,上學的時候她曾借過我的電腦,肯定早在那時就被她看去了。我隻是沒想到呈穎的心思那麼重,會一直保留著。”
而且寧夏知道呈穎最看不上的人就是她,她沒呈穎漂亮,可是,比她驕傲。嘴巴上不饒人,說起話來一針見血,呈穎有哪些方麵讓她看不上,就會明裏暗裏的指出來。
一定是因為這些招惹到她了,所以,一旦有了機會,呈穎就對她展開瘋狂的報複。
兩個人的誤解說開了,真的是雨過天晴。
可是,顧君齊高興不起來。
胸悶氣短,有一種磨刀霍霍的衝動。
宋微然怕她吃虧,攬到懷裏哄她說:“有什麼氣回頭老公幫你出了,你就別跟她較勁了。別再惹一肚子氣,不是明擺著讓我心疼麼。”
顧君齊悶悶的“嗯”了聲。
第二天吃過早餐,等宋微然去上班後,顧君齊坐到沙發上給呈穎打電話。
“穎子,我們見個麵吧。”
呈穎聽她語氣如常,其實吃不準那些事宋微然是否已經告訴她了。
想了一下說:“好啊,在哪裏?”
顧君齊將咖啡廳的地址告訴她。
這家咖啡館裝飾得很有格調,從外麵看,牆壁都是原木拚葺而成,色澤也很原生態。進來之後別有洞天,裝潢非常華麗,雖然桌椅古樸,可是,燈光明快。那樣緋靡的色澤映著室內風情別樣的各類飾品,整體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
顧君齊捧著一杯拿鐵抿了幾口問她:“這家的裝飾風格和你店裏比起來怎麼樣?”
呈穎提著一顆心說:“我的投資少,跟這家怎麼能比。我看這裏的裝飾,沒個百十萬是下不來的。”
顧君齊說:“一次偶然發現的,進來之後發現這裏的風格很得我的心思。聽店員說他們老板是個旅遊愛好者,去過很多國家,這裏的裝飾物件都是他從各國帶回來的。當時我就感慨啊,總是有人活在我們的夢想中。”她笑了一下接著說:“你還記不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四個曾暢享過,有朝一日也開一家店,寧夏當廚師,北北負責打掃衛生,我收銀,而你隻管招攬客人。到時候我們將店幹得紅紅火火的,等攢到一大筆錢的時候,就去周遊世界。”
呈穎點點頭:“怎麼會不記得,那天北北過生日,我們去吃串串香,當晚喝了很多啤酒,出來後四個人搖搖晃晃的占了一半馬路,很猖狂的就是不肯給後麵的人讓路。那晚還有人罵我們神精病,可是,我們哪管那些,隻顧暢想未來,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去周遊世界。”
漸漸的,她放下心來,跟顧君齊一起陷進回憶裏。
顧君齊無盡喟歎:“是啊,想一想那時候的日子真是美好,仿佛能夠飛起來。要是能夠一如既往該多好。”
呈穎不禁笑她傻,時光本來就是不斷向前的,人怎麼可能停留在一段日子裏一動不動。
顧君齊說:“是啊,我就是傻了。”
她又抬手叫了一杯咖啡。
呈穎問她:“一杯還沒喝完,怎麼又叫一杯?”
顧君齊抬眸:“那杯是給你的。”
“我已經夠了,你知道我的,咖啡最多就能喝一杯。”
顧君齊靠到椅背上望著她:“可是,你還有那麼多我不了解的。”
呈穎微微一怔。
“君齊……”
“你別用這種語氣叫我,會給我一種我們仍是好朋友的錯覺。”
呈穎驟然明白,不由問她:“你都知道了。”
“是啊,知道我有多傻,身邊潛伏著這樣一個圖謀不軌的朋友,竟然全然沒有察覺。直到要被她害死了,才看清楚,昔日楚楚動人的美人,竟然是個心機婊。”
顧君齊諷刺起一個人來也是很淩厲的,由其受宋微然熏陶,本事越發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