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然揉了揉她的發頂,隻問她:“你什麼時候看明白的?”
顧君齊順著他的話想,在酒店工作人員將她扔出‘聲皇’的時候,她的心裏還是悲傷而絕望的,心裏的那種疼就像子彈一顆一顆的打上去一樣,瞬間就已千瘡百孔。
可是,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宋微然真的是跑去酒店跟別人偷情,為什麼聽到她的聲音還跑來開門?
就在門板開啟的那一瞬,她分明看到宋微然微微開啟的嘴角,那樣子是要張口喚她:“媳婦。”可是,在看到呈穎的時候一切話語都湮滅了。張口就變成了要她離開。
或許他隻是有什麼事情不想叫別人知道。
這些都是在回來的路上一點點的想清楚的,於是心裏好受一些,但麵上不能鬆脫下來。宋微然說過,騙過別人之前首先要騙過自己。
而她所有的怒火隻是源於宋微然的沉默,不論他有什麼理由,總該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她的吧?他分明看到自己是含恨離開的,如若她想不明白怎麼辦?難道就任由她一直難過下去?
“宋微然,你怎麼一點兒都不顧及我的情緒?”
宋微然哼了聲,在回到家之前,他壓根沒想到顧君齊會看出其中有貓膩。所以,很好奇如果他外麵有人了,她會是什麼反應。
哪裏想到她會那樣沒心沒肺,一句“我受夠你了,你不用再管我了”就將人打發了?
說好的死都不放過他呢?
不由生出一種被辜負的感覺,像熱戀中的少年被無情拋棄,火熱情懷還在熊熊燃燒,卻一下被扔進徹骨的冷水中去,身體一並抽搐起來。
宋微然竟緩半拍的想明白,或許顧君齊已經想出原因了。不由喟歎,這分明是個人精,這樣一天天的下去還了得。等到有一天她將世事看盡,翅膀也長硬了,還會甘心偎在他的羽翼之下麼?
這樣的惶恐盤踞在宋微然的心頭揮之不去,仿佛一隻困獸啃咬他的心。
他語氣不明的說:“你也沒顧及我的感受啊,誰家媳婦能那麼沒心沒肺啊,自己爺們兒出軌了,鬧都不鬧一下,就拱手讓人了?你平時那八爪魚的本事呢?這麼便宜外頭那些野女人真的好麼?”
“你是想看看我有什麼反應,所以刻意不打電話跟我說明白?”顧君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撲哧”一聲笑起來:“宋微然,你這麼幼稚你媽媽知道嗎?”
宋微然下意識要彈她的腦袋,被顧君齊躲開了,宋微然虛指著她:“真長本事了?”
顧君齊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抱住他的手臂,整個人膩了上來,不跟他扯別的。隻問他:“那個宋雅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她是宋微然的幫凶,這會兒劉俊濤肯定在滿世界的找她才是。她怎麼還在江城呢?
宋微然解疑說:“本來早就給了她一筆錢打發了,為了取她父親的遺物昨天又跑回來了,好在那個宋雅也不是特別傻,一回來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給我打了電話。我就直接將她安頓在‘聲皇’了,中創長年在那裏包了客房招待重要客人,我將人帶過去也不會叫人生疑。今天叫秘書給她訂了晚上的機票,我過去就是等著將人送走。”
原來如此。
顧君齊抱怨說:“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你找上門去了,我是打算對你說的。誰知道還有那個呈穎。”宋微然淡淡說:“是她蠱惑你去抓奸的對不對?與其懷疑你老公,不如想想你那朋友。她怎麼會那麼巧的撞見我?我是在那裏包了房,她被人包了也說不定。”
否則那種地主,她是住不起的。